夜裏芽兒果然知道了雲曉那句“晚些時候你便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她們主仆兩個是入夜後回城的,到縣主府的時候已經是亥時,縣主府裏安安靜靜的,她們直奔主院,為了方便,主院仍叫驚鴻。
芽兒這一整天除了最初得知了雲曉就是驚鴻仙子的時候震驚外,後頭便是滿腹歡喜,一直都笑的雙眼彎彎的。
入了驚鴻院,雲曉給她一枚丹藥,吃了後便恢複了她原本的樣子。
“我去給小姐打水來沐浴。”芽兒興衝衝的離去,沒發現雲曉微微變化的麵色。
幾乎是芽兒剛踏出了房門,雲曉就一個趔趄險些往前撲了過去,好在是及時扶住了桌麵,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往床邊過去,但還是在離床還有兩步的位置就完全沒了力氣,整個人往床上撲了過去。
雲曉感覺到雙腿已經沒了知覺,苦笑一聲。
她的腿並不是痊愈了,隻是師父曾教給她一種巫靈之術,修煉至六層便能讓她在短時間裏雙腿複原,但要付出的代價也很重。
她每次化作驚鴻仙子的時間控製在五個時辰左右,結束之後她的雙腿就會恢複原狀,並且發熱,病上個二三日。
這也是這麽多年她時常無緣無故就發熱的緣故。
縣主府裏的下人不多,且夜深都休息了,芽兒是親自燒水後提過來的,剛進門就看到她家小姐趴在床邊。
“小姐!”
芽兒大驚,忙放下桶卻扶她起來,便也瞧見她無力的雙腿了。
小丫頭不聰明,但也一下就明白了,忍著眼淚把她抱到床上去:“小姐,我去拿藥。”
雲曉迷迷糊糊的看著她跑出去,麵露苦色。
不消一會芽兒取了藥回來,喂她吃下。
藥並沒有立刻見效,但給了雲曉不少心理作用:“我沒事。”
芽兒撇了撇嘴,眼淚已經含在了眼眶裏:“原來小姐的腿沒好。”
“總會好的。”雲曉抬手刮了她的鼻梁,滿是寵溺:“你怎麽這麽愛哭,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芽兒吸了吸鼻子:“我隻是覺得小姐命太苦了,我瞧著心疼呢。”
雲曉失笑搖頭:“我有你們,我不苦。”
芽兒隻覺得她在哄自己,反正她要是得了雲野這種父親,得了二房這一群渾人,她是會覺得自己命苦的不得了的。
“別跟阿薛說我的事,他藏不住事,且隻怕知道了也隻會跟你一樣愈發難受。”
芽兒原本還打算明日就跟雲薛說,聞言隻好點頭,見她還是難受,便想方設法的找話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傅容玨身上。
“今日見了傅世子,他就沒有認出小姐你來?”
於傅容玨,芽兒已經看明白了,他喜歡小姐,小姐對他也並非全然無意,若能成,其實是件好事。
隻是他有個亡妻的是總歸是根刺,芽兒頗為不舒服,可想到傅小寶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孩,便也覺得不是那麽難忍受了。
小姐雖然總表現出對那小孩的嫌棄,可若是真的嫌棄了,又怎麽會處處縱容。
小姐於傅世子和傅小寶處在一處的時候,其實姿態是最輕鬆不過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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