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見過聖上,聖上萬歲。”偌大的皇帳之中除了雲曉和皇帝就隻剩下伺候的太監宮女,連芽兒也被留在了外麵。

    頷首見禮後皇帝出聲:“免禮。”

    雲曉聞聲直起腰身,背脊抵著椅背,目光冷清的與端坐在書案後的皇帝對視,不卑不亢。

    一陣沉默後皇帝抬了左手轉了轉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輕聲開口:“安國公主來同孤求了一道聖旨。”說著雙眸看向她。

    一時間雲曉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天家的威嚴鋪天蓋地的砸下來,令她心跳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起來。

    雲曉抿了抿唇,直視他:“聖上要給臣女下這道聖旨嗎?”

    皇帝眯了眯眼看著她,半晌出聲:“好一個雲曉,當真是好極,好極!!”

    一連數句好令帳篷裏的奴才皆是不明所以,膽戰心驚起來。

    反觀雲曉卻是鬆了一口氣:“謝聖上隆恩!”

    皇帝冷哼一聲,取一旁的玉璽在一早就擺放在書案上的明黃色聖旨上蓋下印章,隨後將聖旨扔到雲曉懷中:“你倒是膽大,都算計到孤頭上來了。”

    雲曉接住聖旨一目十行後抬眸看向皇帝:“臣女不敢。”

    皇帝又是一聲冷哼:“退下吧。”

    雲曉眉梢微揚:“臣女告退。”

    從皇帳出來,在外守著的芽兒立刻迎上來:“小姐你沒事吧?”

    雲曉眉心微微擰著,抱著聖旨的手心全是汗:“沒事,回去吧。”

    芽兒看的出來雲曉心裏還是有事的,隻是她不願意說,任誰也無法得知其中原委。

    雲曉回到帳篷裏,雲亭帶著雲薛後腳就過來了,見她手裏抱著聖旨雲亭抿唇,麵露擔憂:“我聽說聖上找你過去了,沒事吧?”

    雲曉將聖旨卷好遞給芽兒讓她收好:“沒什麽大事。”

    雲亭觀察她的表情,最終鬆了口氣,坐到一旁:“昨日你將我們都嚇壞了,怎麽會……成那個樣子。”

    昨天還曆曆在目,雲亭想到雲曉哭到嘔血的模樣就錐心般的難受。

    雲薛更是直接撲進雲曉懷裏抱著她的腰身,少年愛麵子,從前再難受也最多紅一下眼睛,可現在卻怎麽也別憋不住,眼淚鼻涕全糊在雲曉身上。

    隻哭,不說話,不撒手。

    雲曉環住他,輕輕拍他的背:“阿薛乖,阿薛不怕。”

    少年還是哭,等哭累了就伏在她膝上睡下,張著嘴打著小呼嚕,還像在京臨的時候一樣,雲曉低著眸麵無表情的伸手順過他的頭發:“雲亭哥哥。”

    “人都說大仇得報應當仰天大笑。”雲曉的指尖卷起雲薛的一縷發絲:“可我仍舊難受的不得了。”

    雲亭皺起眉:“別想太多,雲水已經進了陰司牢沒有命能活著出來,你若是還不解氣我去讓人打點一二,隻叫你心裏舒暢,別再鑽牛角尖讓自己不好受。”

    雲曉抬起頭看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初到京臨的時候常常做噩夢,夢到阿薛沒了,夢到你們也沒了,我到是活著,隻是被拔了舌頭挑了手腳筋,困在黑漆漆的宮殿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聲音冷清,就好像敘述別人的故事一樣,可雲亭卻聽得尤為刺耳,隻幹巴巴的開口:“這都是夢,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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