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亭過來並非隻是為了跟她說太學院的事,因此隻粗略的談了幾句便把雲薛和雲之趕去了驚蟄院讓他們兄弟二人自己學習去了。
“我今日見到傅世子,他同我打聽了驚鴻仙。”
雲亭冷不丁的一句讓雲曉愣了一下:“打聽驚鴻作甚?”
傅容玨的金絲蠱自有她幫忙解決,莫非他是覺得驚鴻仙子擅蠱,所以想著雙管齊下,或許更多保障?
這個認知讓雲曉莫名有些不快,眸子也冷了幾分,恐雲亭察覺便偏開了目光,推著輪椅往書案過去。
“這倒是沒說,我瞧著他有些奇怪。”雲亭想著傅容玨問他打聽驚鴻仙子的那副別扭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麽:“該不會那位驚鴻仙子就是當初在梨花鎮幫傅世子壓製了金絲蠱的人吧?”
雲曉一頓,有些不自在:“即便如此,他要打聽驚鴻仙子也該是從我這裏,而不是問你。”
因是背對著他,雲亭一點也沒發現她的不自在:“這是自然,可你到底是閨秀千金,他總不能尋上門來問你吧,他雖是問我,也不過是借我的口來找你要答案罷了。”
雲曉自然明白其中的曲折,伸手從畫筒裏將那傅容玨的那副山水畫取出來,一邊開口:“你且跟他說,我也不知道。”
雲亭聽了她的話也沒意外,眼睛卻是盯著她手裏的畫:“這是什麽?”
雲曉遞給他:“這是當年傅容玨參與陌上閣茶會的奪魁畫作,想來雲亭哥哥你應當是親眼見證過的。”
雲亭接過來攤開一看:“確實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出來的畫,當年被陌上閣收起來後就再沒人見過,卻不想竟在你房中積灰呢。”
雲曉麵色並不是十分的好:“你覺得這畫如何?”
雲亭聞言看看她,又看看畫:“自然是好的,這畫中的青山長河幼鹿無一不是精妙絕倫。”說著雲亭更是露出欣賞的神色:“傅世子果然是才驚天下之人,他可是從未去過皇家獵場的,也不知怎麽畫出來的。”
雲曉臉色一白:“從未去過獵場?”
雲亭點頭:“世子不喜那些場合,往年從沒去過,這兩年他身體又不好就更不會去了。”
“原是如此,我知道了。”
雲曉心緒越發不寧,連雲亭也有所察覺到了:“你這是怎麽了,瞧著不太爽利,可有讓芽兒給你看看?”
雲曉扯出一抹牽強的笑:“隻是因為雲薛的事這些天繃得緊了些,沒有大礙。”
雲亭微斂目光,他看的出來雲曉說的不是真話,可她到底是什麽想法雲亭也不能硬撬出來,隻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畫。
可見與此畫是有莫大的關係,那與傅世子是否也有關聯?
雲亭帶著滿腹心思離去,雲曉也猶如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滿頭大汗的癱在椅子上。
她苦心遮掩的秘密,忽然發現其實有人早就知道了,令她恐懼又難堪,恨不得現在就揪著傅容玨的衣領質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或者說全都知道。
可到底還算腦子清爽,她和傅容玨麵對麵那麽多次,若是對方真的知道她的秘密又怎麽會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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