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白淬忽然哭著道“....我大哥白延霖是顧予生前最要好的朋友,烽哥就看在這一層的關係上放過我父親吧,我保證我父親日後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烽哥你的事....”

    靳烽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鬆動,但還是道,“你如何保證。”

    “我..我.....”。

    “我就當是給顧予朋友的麵子,放他這一次。”靳烽緩緩道,“但以防萬一,我今日要你父親的雙眼。”

    白淬臉色慘白,但他卻也清楚,比起命,一雙眼睛算仁慈的了....

    靳烽離開了遊輪,剛上了一輛車白淬跑了上來,他叫了靳烽,紅著眼睛哽咽的問靳烽是否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他曾從靳烽身上感受到的那些溫情,是否真的全都是假的。

    靳烽沒有正麵回答,但他很平靜的對白淬說,“下次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殺了你。”

    靳烽麵無表情的說完,緩緩升起了車窗。

    車開走後,白淬還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口的最後一絲火焰,最終還是徹底被徹底澆熄.....

    還是被一盆冰冷透骨的水....

    靳烽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墓園,那裏有一座他為顧予立的石碑,因為當初沒有找到顧予的屍骨,所以這墓中什麽都沒有葬....隻有靳烽內心的寄托。

    那晚海浪太大,他的手下並沒有在顧予拋下海的地方找到顧予,那一片海域靳烽派人搜了很多遍,但自那日之後連續多個夜晚,那片海域風浪不斷,已經很難確定顧予的屍首被海浪推到什麽位置了....

    找不到屍首依舊修了墓,靳烽隻希望顧予的靈魂能夠有所歸處。

    靳烽在墓碑前蹲下,他用袖口輕輕擦拭著墓碑上的“顧予”二字,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字縫中的塵土..

    墓碑的四周已經被守墓人掃的很幹淨了,但靳烽還是又親自打掃了一遍,因為他知道,顧予有潔癖.....

    最後,靳烽倚著墓碑坐了下來,頭靠著墓碑,雙臂搭在屈起的膝上,目光虛茫的看著烏沉沉的遠空....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孩子...”靳烽低喃著,“可我不敢帶孩子來看你,因為我告訴他,你在很遠的地方為他買糖果...”

    “我已經騙他兩年了....”

    “你不是說孩子忘性大嗎,為什麽兩年了他還一直記得自己有一個叫顧予的爸爸....”

    “我還能騙他多久呢...”

    天下起了小雨,靳烽才從地上站起身,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顧予的墓碑上,俯身親吻了墓碑,而後轉身緩緩離去....

    靳烽離去後不久,顧予的墓碑前站了一名手持黑色雨傘的男人,而此人,便是顧晉淵。

    顧晉淵目光清冷的看著眼前這塊幹淨的石碑,以及石碑上的那件外套。

    顧晉淵沒有想到,時過兩年了,這塊墓碑竟一如既往的“嶄新”,無論他何時來看,都幹淨的一塵不染。

    顧晉淵發現自己的確低估了靳烽對顧予的感情...

    他相信靳烽對顧予是真愛,但他一直覺得愛情是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性的,就像靳烽,他骨子裏就有風.流,就算他在如何愛一個人,他愛性也大過於愛人,遲早會禁不住偷嚐禁果,然而....

    然而,他低估靳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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