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做噩夢了。”保姆匯報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靳烽淡淡道。

    保姆離開後,靳烽走到床邊,而原本坐在床上哭的顧初已經趴回了床上,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躲在被窩裏繼續哭著。

    顧初討厭自己的親生父親靳烽,他寧願和保姆親近,也不願跟靳烽多說什麽話,因為曾在顧初幼稚的意識裏,是靳烽把他最愛的爸爸顧予給弄沒了的,讓他成了沒有爸爸的小孩。

    時間過去那麽久,其實顧初已經快忘了自己討厭靳烽的真正有因,隻是因為對靳烽的討厭意識在大腦裏留的太久,便成為了一種心理上暗示和習慣,從此討厭就是討厭,不再有任何理由....

    靳烽因為近一年來一直忙於工作,放在孩子身上的精力少之又少,所以一直沒有機會緩解和孩子的關係。

    靳烽拿掉顧初身上的被子,明明已經刻意放輕聲音,但因聲線一貫的低沉還是顯得有些嚴肅,“做什麽噩夢了?這麽大了還哭?丟不丟人?”

    顧初伸手抓回被子,再次悶住頭,帶著哭腔氣悶悶的在被子裏喊道,“你走開!”

    說完,顧初再次哭了起來。

    靳烽歎了口氣,再次扯掉顧初身上的被子,然後扛起顧初轉身離開了房間,最後在顧初的一陣哭打中,靳烽將顧初放在了自己臥室的床上。

    “不是做噩夢害怕嗎,那今晚就跟我睡一起。”靳烽道,“你要是想繼續做噩夢,那就自己再跑回去睡。”

    顧初禁不住忽悠,真害怕回去睡會做噩夢,於是坐在床上,抿著嘴委屈的看著靳烽,半晌才低聲道,“我不想做噩夢。”

    “那就躺下好好睡。”靳烽道,“不準給我胡鬧。”

    顧初朝靳烽吐了吐舌頭,然後拽著被子鑽進了被子裏,氣呼呼的說道,“我才不怕你...”

    顧初最後也安穩了下來,在被子裏瞎鑽一通後玩累了,跟隻小蛤蟆似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看著兒子憨甜可愛的睡顏,靳烽疲憊不堪的內心獲得了些許安慰,但轉瞬間便想到他本來是可以擁有一個三口之家的....

    他本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心如刀絞的滋味,仿佛每隔不久就會用他的身體重演,這時靳烽就隻能握緊胸口的那枚玉墜,默默的消化痛苦,而記憶力最深刻,最沉痛的那段畫麵,也開始在大腦中不斷閃放...

    夢裏吃蛋糕的時候,顧初咬了自己的手指,結果被疼醒了,但因困意大於痛意,倒也沒哭沒鬧,翻了個身就準備繼續睡,結果這一翻身,顧初就看到床邊的大壞蛋,依舊維持著之前坐姿,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顧初雙手撐著床麵,然後小心翼翼的探身伸頭去看靳烽的臉,最後發現這個男人居然在流淚。

    顧初心裏忽然對靳烽泛起一陣同情,他挪了挪屁股靠近靳烽,然後伸手輕輕抓住了靳烽的睡袍一角,很小聲的安慰。

    “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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