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晟江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但在靳烽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袁晟江又忽然淡淡道,“忘了條件了嗎?”

    靳烽筆尖一頓,想起了袁晟江說過的那些話.....

    隻有他親手殺了顧予才可以...

    “沒有忘。”靳烽放下了筆,抬頭平靜道的看著袁晟江。

    “那就上甲板吧...”袁晟江放下茶杯從座椅上站起,淡淡緩緩道,“從你上這艘遊輪開始,我就已命人將他帶到甲板上等待,這會兒他也淋了許久雨了。”

    靳烽麵色如常,但桌下的手下意識一緊,隨之也站起了身。

    靳烽知道袁晟江決定今晚殺掉顧予,根本不是出於自己的建議,而是他本來就有這樣的計劃....這就他讓不確定因素增加太多太多。

    跟著袁晟江走上甲板的那一截路,靳烽耳邊安靜的仿佛隻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視具體情況而定,殺與不殺顧予的措辭他都想的一清二楚,並也有把握說服袁晟江,可即便如此,靳烽心裏依舊充滿了擔憂。

    這種擔憂,令靳烽此時邁出的每一步都如墜千斤,此刻,看著袁晟江的背影,靳烽忽然在想,如果失敗了....

    如果失敗了,他也不會多活一天,清楚了活著的意義,自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跟隨之生死,無所畏懼....

    “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讓你動手嗎?”袁晟江也沒有停下腳步,頭也沒回的問跟在自己身後側的靳烽。

    “爸是為考驗我嗎?”

    “你覺得是考驗什麽?”袁晟江道,“說出你心裏的猜測,但說無妨。”

    “爸是不是想知道,我對事業的執著會不會被感情所牽絆。”靳烽淡然道,“如果我能狠下心親手殺了一個曾和自己有過婚姻的人,未來自然放得下任何羈絆。”

    袁晟江輕笑了一聲,“說的沒錯,但這隻是其一。”

    “還有是什麽?”

    “隻要那個男人一死,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袁晟江和靳烽上了甲板。

    那是離海麵十多米高的平麵,鋪設著長方形條紋花的淺灰色木地板,雨水在甲板上鋪開,在四周燈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沉重幽靜的感覺,而那白光下的雨絲,如白色的長形雪花一般,硬生生的渲染出一種冷寂唯美的視覺感....

    顧予就跪在靠近護欄的地方,雙手被綁在身後,頭垂的很低,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令他額前的碎發沉重的下墜 ,令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麵龐。

    這樣也好....即便是暫時的,靳烽也不願意看到顧予對自己投來那絕望及怨毒的目光,那就好比塗滿毒液的尖針刺進胸口一樣令他感到窒息。

    而看見顧予身上的那件外套,靳烽緊繃的心總算得到了一絲舒緩...那是在袁晟江來這裏之前,他特意讓人給顧予穿上的。

    袁晟江和靳烽雖是站在甲板上,但身後有下屬各為其撐開一把黑色雨傘擋雨,他們所站的地方離顧予足有七八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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