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晟江看著那幽暗的光線下,靳烽模糊的五官輪廓,目光變的有些複雜.....他的確老了,老到再無年輕時那股爭鬥的野心和狠意,仿佛一眼看到了生命盡頭,也看透了死亡。

    “袁烽....孩子....”

    沙啞的聲音徐落,袁晟江俯下身,雙目微閉,額頭輕搭在靳烽的額頭上。

    “你是你母親的延續,你要陪我一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這些年來,其實袁晟江也很難描述他對靳烽的感情,當然他也沒有認真去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他對靳烽並沒有多少所謂的父子之情,在靳烽屢屢冒犯他背叛他時,是靳烽身上那種與莫蜻蜓存在的血脈聯係與相似,才讓他說服自己留下他,並作為繼承人培養....

    很多時候袁晟江都會從靳烽身上看到莫蜻蜓複活的影子,有時候也會覺得,靳烽就是莫蜻蜓留下來懲罰他的。

    如果再年輕二十歲,如果不是父與子的這道血緣溝壑阻礙,他也許就會像當年撫養莫蜻蜓那樣,將靳烽視若生命,捧在手心去寵。

    “別再做讓我不高興的事了....袁烽,別學你母親....”

    就在靳烽忍耐到極限,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快崩斷時,袁晟江緩緩抬起了頭。

    袁晟江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握住了靳烽的一隻手,也沒再有多餘的動作,就這樣紋絲不動的坐在靳烽的床邊,一坐便是近一個小時,期間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握著靳烽手的那隻左手也一動不動。

    靳烽一直沒有睜眼,所以他不知道此時的袁晟江也是雙目閉合,就像在靜坐冥想,隻是心中雜念太多,全部都難以釋懷,難以放下。

    袁晟江準備離開時,特意將靳烽的手輕輕放回了被下。

    聽到房門被重新關上的聲音,過了近有十分鍾,靳烽才睜開雙眼,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黑暗中,靳烽的呼吸聲粗沉無比,此時他恨不得扒下自己身上被袁晟江觸碰過的皮膚......靳烽知道,自己就是袁晟江對自己母親思念的寄托,若不是袁晟江的道德底線令他跨不過那層父子關係,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剛才袁晟江對自己做的不會那麽簡單。

    來自袁晟江的那種,介於親情與愛情之間的情感,令靳烽無比惡心....

    靳烽忽然在想,是不是以往他來這裏的每個晚上,袁晟江都會默不作聲的坐在自己床邊.....

    很有可能,之前每個夜晚他總是睡的很快也很沉,幾乎一躺下濃濃的困意便會襲來,現在看來.....

    靳烽想起了那杯養生茶.....他隻有這個晚上沒有喝而已。

    第二天早上,靳烽照常起床下樓,雖然一夜沒睡,但靳烽在傭人麵前依舊表現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

    吃完早飯,靳烽向袁晟江告了別,臨走前袁晟江再次向靳烽強調了他昨晚交給靳烽的任務,他希望靳烽能在和白淬的婚禮之前將任務完成。

    靳烽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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