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居文停住了腳,而靳烽臉色一白。

    “文哥也隻是聽我命令而已。”靳烽忍不住道。

    袁晟江並沒有理會靳烽,隻是一言不發的靠在座椅上,雙手交疊的搭在身前豎立的支杖頂端,閉目假寐。

    在所有人離開後,從會議室外走進了一身形健碩,麵相淩厲的歐美男,一頭的金發,他嘴裏還嚼著口香糖,看上去很是輕狂,但走到袁晟江身旁後表現的十分謙卑,微微鞠躬道了聲,“袁老請吩咐。”

    袁晟江這才睜開眼睛看向對麵的靳烽,很平靜的說道,“把那在我病危之際,意圖背叛我的八個人姓名寫下來。”

    弗利將紙筆放在靳烽麵前的桌上。

    靳烽並沒有拿筆,靠著座椅很冷淡的看著袁晟江,“你都能挑出十二條忠狗跟我做戲了,還不知道那八個人的姓名?”

    靳烽對那八個人並沒有什麽道義可講,那本身也是他想要解決的人,他隻是覺得自己既然已經玩完了,那又何必在死前去做討好順從袁晟江的事兒。

    這讓他死都瞧不起自己。

    就算靳烽話落的瞬間,弗利一槍擊中了司居文的腹部,司居文痛苦的悶哼一聲,背著會議室的玻璃牆壁緩緩坐在了地下,鮮血轉瞬間染紅了他的腹部.....

    弗利的槍口依舊指著司居文,隻是這一刻瞄準的是司居文的頭部。

    靳烽瞳孔驟然緊縮,下一秒拔槍指向弗利,“你敢!”

    弗利並沒有說話,隻是維持著舉槍的動作。

    “用那八個人的姓名。”袁晟江道,“換你這心腹的一條命。”

    靳烽的槍口止不住的顫抖,他看著牆邊奄奄一息的司居文,眼中爬滿血絲。

    靳烽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好,我寫。”

    他知道,袁晟江要他親手寫出那八個人的姓名,隻是想看到他一種聽話的狀態而已。

    靳烽寫完以後,弗利上前拿起紙張,清點上麵的姓名無誤後,朝袁晟江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將紙條交給了那名金發男。

    “下周三我要開**總會....”袁晟江道,“在此之前,該清理的都清理了。”

    那金發鏗鏘有力的道了聲“是”,隨之拿著名單轉身離去,而此時靳烽才想起這個金發男是誰....那是袁晟江一直所雇的雇傭兵頭目,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機器狂魔。

    弗利命令兩人將司居文送去醫院。

    在把司居文送走後,弗利將會議室的門重新關起。

    靳烽將槍把玩在手裏,目光淡然的掃視著袁晟江身後的五六名手下,這些人訓練有素,絕對會在他朝袁晟江開槍的前一刻,先對自己扣動扳機。

    而袁晟江現在沒有立刻殺他,肯定另有打算,但以袁晟江的脾性,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再獲得一絲反抗袁晟江機會.....與其等著袁晟江來玩弄他靳烽的命運,還不如他自己主動去選一條....

    “這樣跟我對峙,是打算跟我來一番長篇大論嗎?”靳烽陰笑著道,“可惜我實在沒耐心聽你袁老頭的獲勝感言.....輸了就是輸了,老子輸得起!”

    說完,靳烽將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扣動的那一瞬間,靳烽忽然在想......

    當顧予收到自己死去的消息時,他會不會有一絲難過.....

    隻要一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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