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的身體還處於麻痹中無法動彈,他躺在床上,依舊半睜著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天花板,連靳烽推門進來也毫無反應。

    這樣的顧予,讓靳烽想起來顧予被關在地下室時,那完全自我封閉的消頹狀態。

    靳烽在顧予的病房邊坐下,剛要開口,床上的顧予突然低啞著道,“你還愛我...是嗎?”

    靳烽一怔,忽地起身,雙手按在顧予的頭兩側,在顧予的視線中用力點頭,聲音微哽著道,“愛,我他媽可以為你去做任何事,隻要你也能愛我....”

    顧予衰弱的目光終於一點點的移到靳烽的臉上,靳烽連忙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再欲流淚的輕喚著,“顧予...”

    “好累啊...”顧予望著靳烽,目光無喜無悲,無情無恨,平靜的沒有一絲色彩和波動,“殺了我吧...”

    病房內門窗緊閉,卻依舊如有裹挾著霜刀似的寒風拂過靳烽的脊背,不易察覺的割開了那溫熱的皮肉,凍結了裏麵的血流....

    靳烽麵如死灰的坐回了床邊的椅子......

    “你不殺我,我也殺不了你...”顧予依舊看著天花板,他再次開口道,“那間還保留著原樣的地下室.....不是還一直為我準備著嗎,送我回去吧.....那裏至少...很安靜....”

    “不...”靳烽道,“不會,我永遠不會那麽對你,永遠不再會....”

    “你殺了我弟弟,弄丟我孩子....我已經被人永遠關進了‘地下室’,永遠....”

    靳烽身體一震,抬起頭吃驚的看著顧予。

    似乎還在回想著顧予剛才所說的話,靳烽一臉茫然,幾秒後他不知所措道,“殺....殺你弟弟?那個叫溫堯的男人?他...他死了?什麽時候死的?”

    顧予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靳烽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忽地起身,雙手抓著顧予的肩膀,“你突然回中延市,突然想要我的命,是為了給那個溫堯報仇,是嗎?你以為是我殺了你弟弟?”

    靳烽終於搞清楚顧予之前為什麽突然性情大變要置自己於死地,他明明對自己說過,會為了孩子放過自己,可是後來竟為殺自己自投羅網。

    所以是溫堯的死,激發了顧予對自己的殺意....

    “我根本沒有殺他。”靳烽急著解釋道,“我隻是...隻是那天砸了他兩下,可我他媽當時心裏是有底的,我知道他對你很重要,殺了他會讓你再無回頭的可能,所以我是朝著他後背砸而不是頭部,力度也掌握的剛剛好,最多是受點傷而已.....我當時隻是想嚇唬你,也因為你,我想宰了他都沒有那個膽量....”

    顧予緩緩睜開了雙眼,麵色依舊灰沉,“溫堯已經死了,你現在說什麽都可以.....”

    “我真沒有,除非...除非....”想到某種可能,靳烽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除非他真是被我那兩下給砸死的....”

    “你把昏迷的溫堯扔進了海裏想毀屍滅跡。”顧予咬牙道,“但是海浪將溫堯的身體帶上了岸,靳烽,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給你和溫堯一樣的死法。”

    “扔海裏?”靳烽越聽越覺得荒唐,“那日你刺傷我帶著那個男人離開後,我的人就沒有追上過你,而我因為失血過多在醫院昏迷了*天,我他媽哪來的機會去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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