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話音剛落,顧予轉過身看向靳烽。

    顧予的雙腳隻轉動了九十度,隨後便是扭過雙肩看向一旁,這樣的姿勢,令他的肩膀與腰肌扭出一條自然挺拔的線條,令他削薄的身軀此刻看上去充滿力量,還有他此刻看向靳烽的眼神,也變的分外強硬冰冷。

    這樣的顧予,就像穿上了一層刀槍不入的盔甲,無所懼畏,也無所在乎...

    “我一定會....”說話間,顧予的眼裏仿佛隻剩下猩紅的血絲,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了刺骨的寒意,“親手宰了你...”

    靳烽忽然發現,顧予此刻對他的恨,已經不是他一直以為的那種,“厭惡”居多的仇恨,而是從骨子散發出的,一定要致自己於死地才會消解的仇恨。

    顧予離開了,靳烽還站在洗手間內,眼底的戲虐之情褪去,換上的,是一種高深莫測的森冷,他注視著顧予離開的方向,指關節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響....

    靳烽離開洗手間後便接到了司居文的電話,他看著人來人往的走廊,特意到了一間雜物房內接通。

    司居文是為和他強調今晚行動的具體細節和注意方麵。

    打完電話後,靳烽來到了休息間,他準備換身衣服再出去,結果身上的禮服剛脫去,靳烽突然發現了粘在自己西裝衣擺內側的一枚微型竊聽器。

    靳烽臉色劇變,迅速用房內的一把果刀將竊聽器拆解了。

    不知道這竊聽器是什麽時候,被什麽人黏在衣服上的,但靳烽肯定是在登上遊輪之後....

    能有機會在自己粘這玩意兒的,必然是登上遊輪之後與自己有貼身接觸的人。

    那就隻有....

    靳烽努力回想,發現之後顧予和白淬兩人,顧予是在洗手間的時候,但似乎當時他雙手都被鉗製,根本沒有機會,而白淬的話....

    靳烽想不了太多,他迅速打電話給司居文,簡明告訴他自己被人竊聽,且剛才那通和他電話的內容已被人知曉,為防有變,要立刻將計劃提前。

    靳烽剛掛了電話,白淬突然在外麵不斷敲門,並焦急忙慌的大喊,“烽哥,不好了,快開門.....”

    靳烽將房門打開,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白淬,眼底透著戒備和敵意。

    白淬抓住靳烽的一條手臂,迅速道,“烽哥你快跑,我剛才偷聽到我父親和顧晉淵的對話,他們....他們今晚準備害你,你快走,遊輪底艙有兩艘救急用的小型快艇,你快帶著你的人離開。”

    靳烽臉上並無慌張,相反十分淡定的挑起眉梢,“是嗎?”

    白淬看上去更為激動,“烽哥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想你出事,你快跑吧。”

    白淬說著就要拉著靳烽離開,靳烽則輕輕收回了手,他微眯起眼睛盯著白淬,似乎在懷疑什麽....

    那枚竊聽器隻有白淬有機會黏在自己身上,但現在白淬把白洪盛和顧晉淵之間如此重要的計劃透露給自己,說明他還是會一心為自己著想,這樣就不可能是他往自己身上安裝了竊聽器。

    那如果不是白淬,就隻可能是顧予,可是.....

    “烽哥你快跟我走。”白淬一臉焦急,“我求求你相信我,再不走烽哥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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