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走到袁晟江的身旁,不卑不亢的叫了一聲,“義父。”

    現如今與袁晟江麵對麵,靳烽已能鎮定自若的與其交談,再不像三年前那樣時刻感覺到窒息般的壓迫。

    同時,靳烽也不再將袁晟江看成是無法對抗的強大存在,現如今在靳烽眼裏,袁晟江也隻是個半截入土,與時代脫節的老頭子。

    即便他目前強大到所有人將其視為生死判官....

    靳烽現如今是袁晟江身邊最有權利和地位的人,也是袁晟江最有可能的繼承人選,無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靳烽的身上。

    袁晟江現已年邁,但他的地位依舊穩固,所以衰老,將是他退位的最終原因,而沒有外力因素影響,誰將繼承在他的位置,全部的決定權都在袁晟江自己手裏。

    所以袁晟江在全亞洲的權利,最終是否會交移到義子靳烽手裏,一直以來牽動著無數利益集團的心。

    袁晟江沒有轉頭去看靳烽,目光晦暗深沉的看著眼前的微型海洋。

    三十厘米厚的亞克力玻璃後,一條鯊魚正來回遊動著,它靠近的一切遊物紛紛避之不及,一條比他半個身體還要大的章魚,被它三兩下分了屍....

    靳烽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那邊還習慣嗎?”袁晟江緩緩開口,歲月縱橫在他的臉上的溝壑,令他的每個表情都高深莫測。

    靳烽平靜道,“謝義父厚愛,到達中延市後一切都很順利,“袁烽有把握在一年內完成義父給我的商業任務。”

    “嗯,有成績的話,就不會有人對你的能力有異議。”袁晟江從座椅上站起身,掌心扶著根支杖緩緩走到玻璃前,再次道,“是否算過,我給你的時間還有多久?”

    靳烽拳心暗暗收緊,但臉色依舊如常,“還有不到一年時間。”

    “還記得你答應我,報了仇以後會如何做?”

    靳烽看著袁晟江的背影,目光忽明忽暗,“義父請放心,袁烽一直記得。”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兒,袁晟江才道,“如果時間到了你的仇依舊未能報完,我會出手助你。”

    袁晟江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的,聽者隻能給予肯定的回答或表意應允....

    “多謝義父。”

    “嗯。”袁晟江一直看著那條鯊魚,目光依舊詭異莫測,“袁烽,過來。”

    靳烽暗暗握緊手又鬆手,然後再次抬腳走到袁晟江跟前。

    “看到這條鯊魚了嗎?”蒼老的聲音依舊渾沉堅硬,袁晟江不徐不緩道,“我把它放在這裏麵養了三年,給盡餌食,讓它沒有天敵,疾病的威脅,然而它近來卻屢撞玻璃,似乎對我給它的一切並不滿足,所以妄圖脫離我的掌控,你說,我該如何處理它....”

    靳烽微眯著眼睛,心裏無數警鈴大作。

    袁晟江話裏有話...

    靳烽依然不露聲色,“相信義父心中已有決斷。”

    “我從海裏救起它時,它奄奄一息,如今全然恢複,又有了一身更強的筋骨,自然生了更烈的野心。”袁晟江抬手輕敲玻璃,附近魚群爭相竄逃,隻有那條鯊魚依舊在袁晟江的正前方肆無忌憚的遊動,“被掌控的東西,一旦有了逆骨,就該立刻剔除,可這鯊魚我養了多年也有了感情,若它接下來循規蹈矩,我也可繼續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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