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微微一顫，有些怔忪的停滯了片刻，掉進了河裏……再也沒能浮上來？
風玄心中微微一沉，其實他應該清楚的，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那個在他還是凡人的時候，生他養他的人啊。
風玄心中悶悶地，也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麽，隻覺得心中莫名的鬱悶，就像是原本一條消息，流淌著的溪水忽然被阻住了一樣，讓他莫名的難受。
像是原本期望的一件事情，忽然之間落空了。
嗯，不是像是，而是就是。就是他落空了之後，出現的那種失望的感覺。
風玄想到這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其實他早就應該知道，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他一直覺得這個女子的經曆同他人間的母親的經曆十分相似，以至於他甚至就覺得，她其實就是她，可是那不過就隻是期望罷了。
在有期望驅使的時候，導致他的所見，他的所想，甚至他某一刻片段的記憶，都會趨近於那些期望。
久而久之，人就慢慢的迷失在那些個自己所造就的幻覺之中，沒有人拉他，也沒有人拯救他。
風玄微微的歎了口氣，其實他早就應該明白的，他對於其他的人，比如說觀音比如說如來，無論是誰，他都是見到他們之後，對他們的記憶便頃刻之間湧現出來，像是一直以來，都從未消失那樣。
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女子，對於那個生他養他的人，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甚至於見到了這個女子，對於當初的記憶，他也是隻是模糊的片段。
從未增減。
他早就該明白的。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風玄想到這裏歎了一口氣，其實他隻是一隻以來都不想去承認，然後迫使自己去扭曲事實，讓自己相信，這個人就是他在人間的母親。
風玄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女子表情淡淡的，像是一個已經沒有希望的人，她的眼睛之中，半點焦距都沒有。
風玄抬手，觸碰了她一下，雖然她並不是那個生他養他，讓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愧疚的人，可是，畢竟經曆相似，畢竟遭遇相似，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想要好好對他。
被風玄忽然觸碰，女子有些微微的驚訝，她茫然的看了風玄一眼，眼中沒有的焦距也在慢慢的恢複，似乎是不解的皺了皺眉，而後輕輕的歪了歪頭。
“嗯？”女子愣了一小會兒，而後看著風玄，開口問道：“怎麽了？”
“要不——咱們回去，將那一夥人，殺了？”風玄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女子聞言愣了片刻，頓了一下之後，才微微低了低頭，而後聲音小小的開口說道：“你不是……不是……”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風玄便輕笑了一下。
“隻是忽然想到他們這麽對待一個女子，和他的家人，我就……不想饒了他們了。”風玄話音落地，便露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天上的月亮在這笑容旁邊，仿佛是失去了光澤一樣，女子有些愣愣的看著風玄。
“你笑起來真好看。”女子忽然開口，對風玄開口說道：“像極了我相公，他時常溫柔的笑著看我，然後時不時的就同我嬉鬧一番，那個時候，便是露出這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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