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小白有些驚訝的抬起頭，赫然發現她身邊蹲著一個人。
“你是如何進來的？”小白看著蹲在她身旁的柳葉，立刻有些戒備的站起身來。
見小白這樣防備的姿態，柳葉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隨後也站了起來：“走進來的。”
小白忽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隻是……
“何時？”許是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千百年前的那個小姑娘了，小白立刻恢複了她原本在小妖麵前的那種嚴肅的樣子。
柳葉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失落，可是卻又無可奈何一樣，像是原本摘到了一朵很好看花兒，可是卻有一個比他高大比他勇猛的人忽然將那花兒搶了去，他想要奪回來，可是卻根本就無法上前一樣。
“方才而已，你不必緊張，我什麽都沒看到。”柳葉如實的開口說道。
他隻是方才看到了齊天走了出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就進了小白的房間。其實原本這柳葉有的時候就會進小白的房間去服侍小白，所以他能一路進來不被阻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他還是有些許的不舒服。
“他……可有欺負你？”柳葉不知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他明知他就算是問了，她也依舊是什麽都不會告訴自己，可是卻還是忍不住。
“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語出不敬，柳葉趕在小白回答之前便又率先開了口。
“無礙。”誰知小白卻緊接著開口道，隨後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欺負我？那也要看他……看不看得上。”
隻是一句話，讓小白說的愣是極盡委屈，柳葉聽聞心口莫名一緊。
“吾主莫要多慮。”現在的柳葉也算是恢複了一點冷靜，便率先開口安慰道。
天知道他方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小白哭的那麽傷心欲絕的時候，真的是讓他差一點就忍不住暴露原形了。
“嗬……還需要多慮嗎？”這些事情，明眼人想來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隻是她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去想罷了。
可是現在卻也由不得她了，事實就這麽大刺刺的擺在她的麵前，容不得她看與不看，都是要看的。
“你出去吧。我沒事。”小白瞥了一眼那柳葉，也沒有再過多的言語，隻是緩緩的走到了凳子旁，有些脫力似的忽然坐了下去。
她卻是覺得有些累了。
“你尋他那麽多年，到如今卻這般，值得嗎？”柳葉看著小白頹然的樣子，心下一疼，竟忍不住開口說道。
小白有些茫然的眼神抬起，看了柳葉一眼。那一眼明明就那麽明明白白的落在了柳葉身上，可柳葉卻還是覺得，那眼神之中明明看到的就是別人，微張的瞳孔之中，卻是沒有焦距的無神。
小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覺得這千百年來，此刻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是是非非的問題她不想要再去爭辯，長長久久的事情她也再不敢去妄想，至於值得不值得，又有什麽關係呢？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已經等了那麽多年，追究值不值得，卻已經成了最無用的事情。
況且，她從未覺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