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襲綿張開口,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抬頭對上了齊天的眸子,一瞬間,她猛然感受到心中劃過一陣晃動。

絕美的男子。

她明明現在身處危險之中,可是不知為何,首先在她心中冒出來的想法,竟然不是恐懼,而是驚豔。

這的確是一個經驗的人,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雖然麵容上少許帶著些邪魅,可是這人卻並沒有什麽媚態,反而透露著淩厲和毅然。

她忽然心中一動,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麽都說不出來,她開不了口,也動彈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

直到此刻,她心中的驚恐才逐漸的升騰出來,她有些懊悔自己竟然看到這男子的第一瞬間不是想要逃跑。

齊天冷冷的看著襲綿,嘴角微微勾起,一朵妖冶的笑容便如同花朵一般,綻放在齊天唇角。

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還沒有想到要如何才能走進那她們所謂的主人那裏,不過既然有了這女子這一出,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前去打探一番。

“你是何人?”過了許久,襲綿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有些驚恐的看著齊天開口問道。

齊天仍舊是一副淡漠的樣子看著襲綿,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情感。

暫且拋開她們為禍人間不說,就單單是她對主子不忠這件事情,就讓齊天很是反感。所以縱然她是妖類,他也絲毫沒有同情之感。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見齊天不說話,那襲綿又繼續開口問道。

齊天聞言,忽然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本尊……”

襲綿猛然睜大了雙眸,她從未想到過,原來這人,竟可以以一種讓人上癮的語氣,說出這等恐怖的話來。

然而隻是一瞬間,一股冰冷的感覺便從襲綿的胳膊處蔓延開來,襲綿還沒有來得及驚呼,身體竟然就一寸一寸的以一種不可阻擋的速度迅速石化!

襲綿不敢相信,她竟然最終會是這樣的死法,也不敢相信,她竟然都不知道殺死自己的人,究竟是什麽人。

自始至終,她就隻聽到這男子說了四個字。

他說:

“本尊樂意。”

……一陣秋風緩緩拂來,吹起了地上散漫的落葉,破舊的老廟屋頂,一些廢棄的紙布呼啦呼啦作響。一塊人形模樣的石頭也禁受不住這股悲戚的風力,竟一點一點的化作沙塵,隨風遠去,而又不知何方。

萬物在世,趣果有間,孤獨無解。天公簸弄,世事無常。

曾經信誓旦旦的誓言,曾經無所畏懼而誇下的海口,曾經放蕩不羈而僥幸逃脫的懲罰,總有一天,時間會讓你哭著補償。

或早或晚。

一定會來。

所以這襲綿,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齊天微微轉了轉脖子,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隨後,輕輕的瞥了一眼破廟正中間的佛像,像是漫不經心的丟了一塊兒石頭,恰好砸到了那佛像的腦袋。

“哎呦喂!”

一聲慘叫傳來。

“看夠了?”

齊天沒有看那聲音的來源,依舊在擺弄著自己的衣袖,卻略帶笑意的問了一句。

“哼,都言石頭無心,你果真是冷血。”

麵容俊朗的如來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泛紅的鼻子,開口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