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夜裏,齊天一邊將身側的風玄攬入懷裏,一邊開口問道。

“不冷。”風玄微微笑了笑,隨後輕聲開口說道。

齊天聞言,沒有再開口講話,緩緩合了合雙眼,他有些莫名的困倦,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有些壓抑。

似乎是察覺到了齊天的疲倦,風玄微微的向著齊天的胸口靠了靠,隨後,將臉部貼上了齊天的胸膛,靜靜的聽著齊天平穩而厚重的心跳聲。

風玄有些下意識的蹭了蹭,像一隻貓咪一樣,輕輕的打了一個盹兒,便漸漸的傳來了平穩的呼吸。

可齊天卻並沒有睡意。

的確是很困倦很疲乏,但是閉上幹澀的眼睛,卻絲毫睡不著。

胸口之處的煩悶和堵塞讓他十分難受,他忽然就很想要去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脫掉衣服,在那裏睡上片刻。

齊天低頭看了看正靠著自己的風玄,微微的動了動身軀,努力縮小自己的動作,以免驚醒了風玄。

他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空氣,想要似的胸口之處,火燒火燎的感覺稍微減輕一些,可是結果卻並非是他想象的那樣。他越是深呼吸,就越是覺得壓抑。

齊天忽然就想起了曾經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之中,被六丁神火冶煉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同現在還不一樣,還有曾經的怒發衝冠,還有這不曾被馴服的桀驁。

所以那時候,他才敢縱身一躍,從那煉丹爐之中跳出來,回了八卦爐,引出六丁神火,使其蔓延了整個天宮。

但是如今,他卻是一動不動。

由於不知是何原因,風玄同小白龍都不能騰雲,所以這幾日,一直都是舟車勞頓,風玄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卻也能明白。

他們不僅僅是不能騰雲,就連身體,都變得如同凡人一樣,沒有那麽大的韌性,自然無法承受過多的勞累。

曾經可以攪東海,不管水族生死;可以掀地府,任意眾鬼湮滅;可以鬧天宮,任他天族輪回……可是如今,他卻是不忍心去打擾風玄,攪了風玄的清夢。

胡思亂想之際,絲絲困倦竟忽然來襲。齊天微微轉了轉眼睛,便合上了雙眸,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到齊天和風玄二人交替著傳來平穩的呼吸時,原本透著隱約柔和月光的窗戶,卻刹那間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在紙窗前的那個黑影就那麽靜靜的立在那裏,並沒有任何的動作。窗外似乎是隱約有風,微微的吹起窗外黑影的發絲和衣角,竟也帶著絲絲縹緲柔和的感覺。

不知站了多久,那黑影才又微微的動了動身子,繼而轉瞬消失在窗前。

就在此刻,齊天才猛地睜開了雙眸。

定定的看著窗戶,齊天微微顰了顰眉,但終是再沒有動作。

替風玄向上拉了拉被子,齊天又漸漸沉睡了過去。

朦朧天明,不隻是哪家農戶家養的公雞也爭相打鳴,風玄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了雙眸。

剛微微動了動身子,便忍不住微微抬頭看向頭頂上方的人。

齊天正帶著滿眼的笑意,注視著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