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昏黃的燈仍舊亮著,窗外是濃鬱的墨色,烏雲蔽月,半點星鬥也無。又是個同樣籠罩著無邊漆黑的夜晚。

    頭昏昏沉沉的疼,喉嚨幹痛,身上似冷似熱,一波波交替著,難受異常。

    林若曦在朦朧間被痛醒過來。還是那種萬針齊紮的感覺,伴隨著深深淺淺的抽搐,從小腹那裏升起,然後蔓延至全身。

    林若曦掙紮了幾下,才勉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緩緩往床邊移動的時候,一股溫濕粘膩的液體泄了出來。她以為那是男人留下的,所以,便沒有注意到床單上的那一抹鮮紅。

    昏沉間有些眩暈,林若曦剛剛挪到床邊,便眼前一黑,直接從床沿滾落,,“噗通”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小腹一抽,疼痛海浪一樣席卷而來。她直打哆嗦,甚至連一聲痛呼都發布出來。

    林若曦忽然有一種錯覺……自己似乎是要死了。

    似悲似喜的情緒在那一刻湧起: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與其這麽苟延殘喘的活著,到真不如死了痛快!

    然而自暴自棄也隻是一瞬間的……母親是被她氣病的,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她死了,那母親要怎麽辦?!

    求生的意誌一起,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小小的身子蜷縮著,咬著牙,在床邊的地毯上躺了許久。

    終於等到疼痛減弱了,她才咬著拄著床沿直起了身子。隨手從地上扯了件睡袍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出了臥室去求救。

    …………

    東山別館的建築大致分為四個部分。

    主館二樓的整個樓層都是男人的私人活動範圍,傭人們就連打掃也要指定的時間才行,平日裏是不許人隨便上來的,。

    更何況此時已經深夜,哪裏能見得到半點人影。

    燈光明亮的走廊裏寂靜無聲,林若曦扶著牆壁,強自支撐著身體,吃力地向前挪動著。

    忽然有男人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她愣了愣,這才發現前麵不遠處,唐宏軒書房的門虛掩著,門縫兒裏隱約透出燈光。

    向他求救麽?

    幾個小時前,就是男人將她摧殘成這樣的。可再耽誤下去……小腹抽痛的同時,已經開始墜脹,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這回怕是真的要撐不住了。

    瞬間的糾結後,她咬著下唇,還是決定去向男人求助。她的尊嚴和驕傲早就被他摧毀得粉碎,如今最卑微的願望就是好好地照顧母親,所以……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短短的幾步距離,卻仿佛涉過萬水千山。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每走一步路都伴隨著劇烈的眩暈。

    低沉的聲音漸近。書房裏,唐宏軒似乎正在和誰講著電話,滿嘴她不懂的語言,甚至是連那個國家的都未曾聽過。

    就在她一隻手抵上門框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停了。在響起來時,已經是漢語,那種輕蔑不可一世的語氣,帶著冰冷的嘲弄……

    “後天的機票去德國?!他以為他走得了?”

    林若曦突地一驚,心中升起怪異一絲怪異的感覺,直覺他說的內容和自己應該有著關聯。

    “你現在就去辦!”

    “還用我教你麽?記住了,別一下子就把人玩兒死了,慢慢地磨才有意思。”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她的汗毛乍起,心中豁然開朗:後天的機票去德國——肖帥!他說的是肖帥!男人剛才還說什麽,要讓肖帥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她再也無法鎮定。顫抖的身體晃動著,碰上了門板,發出了“碰”的一聲響動。

    “誰?!”警惕的低嗬從屋子裏傳了出來。

    林若曦情急之下眼前一黑,直接貼著門板撞了進去。進門時腳下發軟,險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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