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易被無罪釋放後,淩俐失魂落魄的模樣讓祝錦川不是太放心。

    祝錦川在法院門口把她從一堆記者裏挖出來之後,帶到自己車上打算送她回家。

    他們離開法院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一片雨幕將這城市罩住,而本應該大哭一場的淩俐,卻忽然間安靜又乖巧。

    祝錦川愈發地不放心,卻也知道自己沒立場在這關頭多說什麽。於是,他幹脆把淩俐送回張叔那裏,簡單地交代了前因後果後才離開。

    有了家人的看護,她總不至於會做傻事吧?至於這一次南之易給她留下的傷,也隻能交給時間去消弭。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她完全走出來的那一天。

    送了淩俐之後,祝錦川忽然也不想回家了。

    因為這案子已經耽擱了太多工作,趁著現在沒心思休息,幹脆回一趟所裏,靠著工作麻痹下自己。

    百揚大廈的電梯裏,祝錦川揉了揉酸疼的後頸,想起這些天的經曆,一陣苦笑。他搞不懂南之易到底是什麽想法了,為什麽非要讓他來代理這個案子,旁觀一場這樣糾葛纏綿的劇情。

    然後,他又一次狠狠地拋下淩俐,自己一個人逃走。

    平心而論,他祝錦川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但他明白,如果南之易不肯放手的情況下,淩俐隻會跟他一條道走到黑。

    卻不料,這個沒勇氣的懦夫根本不敢對自己愛的女人負責。

    腦袋裏閃過什麽念頭,他忽然有些了悟。

    難道說,讓他參與進這個案子裏來,是南之易以這樣的形式把淩俐托付給他?

    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想太多,揉著眉心苦笑了一陣,漸漸收起有些發散的思緒。

    對於淩俐,他還能怎樣呢?朝夕相處之間,他對她早就不可抑製地產生了情感,怎麽可能看她沒有人指引,沒有人關心,一個人撞得滿頭是血,或者鑽進牛角尖裏再也出不來。

    他早已沒辦法獨善其身。

    出了電梯,他回了所上。隻是,本以為那裏應該是一片黑暗,卻不料,還有辦公室的燈亮著。

    “小呂?”祝錦川有些意外,“你不是還在休假?”

    “我回來取卷宗,休產假也不能不做事啊。”

    “還是注意身體,工作是做不完的。”他輕聲說著,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呂瀟瀟卻沒有平日的神采飛揚,隻看著祝錦川,深深歎氣:“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放任他們再一次靠近?如果她執意要跟他走,你又怎麽辦?”

    祝錦川苦笑:“你覺得我阻止得了嗎?就算我不阻止,他們又能在一起嗎?”

    呂瀟瀟想了想,也跟著苦笑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淩俐和南之易之間,現在有了桃杏和陸冬生在中間,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實在太難。

    更何況,南之易無法預知自己的行為會給別人造成怎樣的傷害,不管他對淩俐還有沒有感情,他都不會放任淩俐還留在他身邊。

    祝錦川顯然比她看得明白,然而看得太明白,往往並不是什麽好事。

    呂瀟瀟本想勸他幾句的,卻發現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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