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雒都,絢爛而美好,連夜間的微風裏都帶了花香和草香。

    而淩俐在這微涼的夜裏,又一次等他等到了深夜。

    南之易看到屋裏為他留的那盞燈,揉了揉微疼的眉心,看著等下的淩俐,笑了笑:“我早說過你應該早點睡的,何必等到我。”

    淩俐沒有回話,隻站起身來,幫他拿了拖鞋和居家服出來,又默不作聲地到廚房裏給他熱湯。

    卻在洗衣機前,聞到他換下來的襯衫上,有明顯的梔子花香水的味道。

    她攥緊手心,指節有些發白。

    這是她最不喜歡的一種花香,也是桃杏有時候會使用的香水的味道,而她,已經不止一次在南之易身上發現這個味道了。

    正好南之易喝完湯端了碗過來廚房,經過她身邊,看到淩俐捏著衣服,鼻尖微微一動:“我知道你在亂想,今天桃杏把香水打翻了,並沒有發生什麽。”

    淩俐哦了一聲,將襯衫塞進了洗衣機,心裏一團亂糟糟的,並不敢多問什麽。

    睡覺前,淩俐想了又想,還是問了南之易:“陸姐那邊問,六月十八的日子定為婚期,你覺得怎樣?”

    南之易手上的動作一頓,之後抬頭,眉心微蹙:“六月?會不會太快了點?你覺得我們能準備好嗎?”

    “說的是農曆,也不是國曆。我算了算,還有兩個月,應該來得及的。”

    “哦,”南之易想了想,之後說:“還是算了吧,馬上畢業答辯了,我把學生安穩地送畢業再說。還有,還有……”

    他有些猶豫,終究還是說出那個會讓淩俐不快的名字:“陶玥九月答辯。”

    他避免了用桃杏這兩個字,免得顯得兩人之間過於親密。

    淩俐一愣:“她不是也該畢業了嗎?”

    “現在的狀況,肯定不能按時畢業了。”南之易緩緩說,“學校同意延期,她下半年再答辯,要不,我們的婚禮就放在那之後吧?”

    淩俐隻覺得心冷了半寸,下一秒,他的吻卻落在了她的頭頂:“粉妹,我知道你委屈,等這件事過了,我加倍補償你,好嗎?”

    他的聲音又軟又柔,頭頂溫暖的觸感也讓她心口一燙之後,然而幾秒後,又忍不住低落下去。

    想了想,她追問:“不能按時畢業,那她社科院的工作呢?”

    南之易的動作頓了頓,之後說:“自然是黃了,我還在想辦法。”

    淩俐眉心一跳,下意識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容易就過。

    果然,幾天後的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南之易試探著問她:“陶玥還是想留校,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淩俐低下頭,忍住心間的澀意,說:“我的意見無關緊要,怎麽安排她,你說了算。”

    南之易察覺到她的不快,解釋起來:“如果不在我跟前,我害怕別人,會不知道她的問題在哪裏。所以……”

    淩俐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端著吃了一半的飯,說:“我吃完了。”

    說完,端著碗就去了廚房。

    把半碗飯倒掉,她一邊洗著碗,一邊止不住落淚,卻強忍住不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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