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戲是很難唱下去的,她終於住了口。

    “罵完了嗎?罵完的話那我就說了。”淩俐問。

    桃杏不回答,隻喘著氣攥緊拳頭,和淩俐對視。

    “你們老師確實是因為保護我受傷,這一點我不否認,也不會逃避責任,甚至,我恨不得當時他並沒有護住我現在安然無恙。但,我的抱歉和感謝隻會說給他聽,你就算是他的學生,我也沒義務要照顧你的心情。

    而且,他現在做任何動作都會牽動傷口,疼痛難忍。希望你能懂事一點,想想怎麽讓他更快康複,而不是迫不及待跳出來宣泄自己的情緒,不顧他的身體狀況。”

    停了幾秒,淩俐深吸一口氣:“言盡於此,下一次你再在他麵前吵鬧的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力氣很大的,也不喜歡隻動口不動手。”

    言外之意,你再吵到他休息,那我就要揍了你!

    桃杏麵色一變,緊咬著的牙關裏蹦出三個字:“不要臉!”

    有陸鵬調停,再劍拔弩張,兩人這時候也不會真打起來。

    隻是,桃杏在麵對淩俐的時候,終於不那麽囂張和毫不掩飾的惡意了。

    一上午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去,南之易得以安靜地休息,醫生來查房的動靜,都沒有驚醒他。

    中午,南之易終於醒了,還開始要東西吃。淩俐一陣欣喜,忙回去取專門囑咐舅舅熬的湯和清淡的小米粥。

    她來去都打的車,一來一去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回來病房,卻隻看見陸鵬一人。

    她有些奇怪,不過不動聲色照顧好南之易吃完飯後,拉著陸鵬去了陽台上,問:“桃杏呢?”

    陸鵬悄悄說:“老師讓她去自治州代替自己考察去了,很重要的任務,所以剛才馬上就動身。”

    淩俐呆了一呆:“這麽急?”

    陸鵬點點頭:“那個項目拖不得,本來該老師去的,不過他現在動不了身沒辦法。這任務交給桃杏其實有點勉強,所以她自己也很緊張,趕緊回學校準備資料去了。”

    淩俐明白過來,卻還是覺得事有蹊蹺。

    怎麽就這麽巧?

    她和桃杏吵了架,桃杏就被下派替他完成考察任務,還是桃杏不大能勝任的那種。

    難道是,他有意支開桃杏?

    知道桃杏對她態度不友善,因為她肯定回來醫院照顧他,所以找理由讓桃杏不會再來,讓她舒服一點?

    淩俐握了握拳,回眸從窗戶裏看了看南之易趴臥在病床上的背影。

    “不要多想。”她告誡自己,卻沒有絲毫作用,心間的微暖已經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是輕鬆愉悅的。

    一周過去,南之易的燙傷,一天好過一天。

    一大早,淩俐送了早飯來,看著南之易吃下,之後順手拿著電動剃須刀,要替他刮胡子。

    南之易繃著臉:“不,我自己來。”

    “前幾天不也我替你刮的?”淩俐有些奇怪,“你自己能動嗎?殘疾人!”

    南之易抿緊了唇,正要反駁,淩俐已經拿來了毛巾和泡沫,手裏忙著準備工作,嘴裏邊不經意地問:“中午想吃什麽?我去買。”

    她這一句話出來,南之易安靜下來,再不多話。

    一周過去,南之易的傷,一天好過一天。

    有醫生的特別看護,加上一群學生忙前忙後,南之易背後和手臂被燙傷的地方,已經成了深紅的一片,被燙傷的皮開始起皺,也不再滲出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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