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俐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又說道:“我沒事的,我知道該怎麽辦,謝謝您了。”

    南之易愣了愣:“誰說我要安慰你的,你難道需要安慰嗎?”

    淩俐啞口無言,腦袋裏警鈴大作。

    南之易這從來不看場合天生嘴賤的人,接下來隻怕又是什麽嘲諷的話吧。

    他卻停了下來,視線定定地集中在她的臉上,看得淩俐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臉上有什麽髒東西。

    下意識舉起手在臉頰上撓了撓,又看了看幹幹淨淨的指尖,心裏疑惑更甚。

    南之易終於收回視線,輕鬆地縮進沙發靠背,嘴角揚起一絲笑:“你現在隻是需要有人說相信你,不是嗎?”

    淩俐再次瞪大眼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他說對了,她確實不要什麽安慰的話,她隻需要有人肯定她的推斷和想法,哪怕沒有真憑實據,甚至和所有人的判斷相悖甚遠,也想得到肯定和支持。

    僅此而已。

    似乎隻要有一個人相信,她就能確信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就能得到戰鬥下去的力量一樣。

    以前八年都那樣一個人走了過來,現在卻是這樣一副明明希望別人的理解、相信和支持,卻礙口識羞言不由衷,真是沒出息到極致。

    “粉妹,”南之易忽然收起臉上的笑,聲音清朗又柔和,“如果我說我信你,你信不信?”

    淩俐好幾秒鍾才明白過來他繞來繞去的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謝謝你南老師,”她吸了吸鼻子,又低下了頭,“真的謝謝你。”

    下意識回避了到底信不信他這個問題。

    因為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就憑亨廷頓這一病症與父親過世前幾年的狀態,已經構成了一條清晰的作案動機與作案方式的連接線。

    固然無法達到刑法上定罪的標準,卻已經能讓大多數人相信。

    所以她的推斷,在旁人看來可以用十六個字來總結:邏輯混亂,主觀性強,自說自話,狗屁不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回應她感謝的,是南之易漫不經心的語氣,以及似乎能看穿她心事的目光。

    “剛才我就說了,你不需要安慰。我說信你就是信你,還有上百頁的項目計劃等著我把關,我可沒時間和你周旋。”

    淩俐愣了愣,發覺自己真的隻能無言以對。

    “看來你還在懷疑,”南之易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說信你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你等著吧,我會把證據找給你看的。”

    淩俐緊咬著唇,麵色發白,緊緊盯著南之易的表情,似乎想要看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

    可一顆心卻漸漸平緩下來,甚至再次湧起好久都未有過的感激。

    也罷,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事態向那個方向發展已經不受她的控製。就算不能坐以待斃,她也不慌於主動去尋求真相。

    既然他說相信她,哪怕是他隨便說說過眼就忘的,也暫時允許她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讓她不用在這場驚濤駭浪中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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