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川看著淩俐的眸子,心一瞬間軟了下來。

    他雙手插在褲袋裏,微微側身擋住從窗外席卷而來的風,輕言細語著:“我從來不會跟你提什麽正義不正義的問題,那是因為律師關注正義本身就是偽命題。可是我知道你在乎,而且如果能讓正義感和你的職業操守合二為一,你會發揮出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戰鬥力。這是一個最適合你的案子。如果抓住這個機會,會讓你辛苦奮鬥的過程,至少縮短十年。”

    “可我並不想這樣。”淩俐搖著頭,眼底的脆弱清晰可見,“我寧願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來,也不想這樣取巧。”

    祝錦川眼神堅毅,聲音再次嚴肅起來:“聽著淩俐,這次你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角色。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你必須一擊即中。否則,這個用無辜者生命鑄就的得天獨厚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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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瀟瀟最近跟隻倉鼠一樣,每天臉頰鼓鼓的吃個不停。

    吃過午飯不到一小時,她又是一手捏著曲奇,一手端著鮮橙汁,滿律所亂竄。

    在跟隔壁的郭律師、隔隔壁的李律師插科打諢半個多小時以後,她終於挪著步子挺著已經有些微凸的肚子,站在淩俐麵前。

    還意猶未盡舔著嘴角焦黃的餅幹渣滓。

    就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淩俐就算忙到飛起,也不由得百忙之中抽空鄙視了她一眼。

    呂瀟瀟顯然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她爪子一聲揪住淩俐的右臉,毫不留情地扯著:“長進了,還敢給我臉色看了嘿!”

    淩俐一邊從她手裏搶回自己被捏到變形的臉,一邊抗議者:“正忙呢,可別把水打翻到我桌上了!”

    呂瀟瀟這才注意到桌麵上厚厚的一摞卷宗,低頭看了兩眼封麵,馬上驚呼:“哇哦,故意殺人,又是大案子也!”

    她職業病一犯,兩眼放光跟見了什麽珍饈美味一般,小心翼翼放下杯子,又在衣服上蹭了蹭還有些濕的手,鄭重其事捏起鄭啟傑碎屍案的那一摞資料,翻開看起來。

    “碎屍?哇喔~~好久不見這麽勁爆的案情了,我喜歡!”

    她翻得飛快,行紙張嘩啦啦翻飛,一邊一目十行一邊感歎著。

    “你剛吃了東西,還懷著寶寶,看這些真的好嗎?”淩俐忍不住吐槽起來。

    呂瀟瀟瞟了她一眼,絲毫沒有窺視別人案件的不好意思,看到興致來了,幹脆抱著卷宗跑到公共區域坐下慢慢品。

    最近呂瀟瀟倒是沒有提什麽李果啊去父留女之類的事了,而她懷孕這件事,似乎所上很多人都知道了。

    這事遲早瞞不住的,被人知道了女王大人也沒什麽羞赧,大大方方地承認,隻是對於孩子父親是誰,目前還沒人敢問。

    偶有幾個膽子大的去試探,問她是不是婚期將近,呂瀟瀟隻皮笑肉不笑地回應:“小婊砸們,我還沒顯懷呢你們就上躥下跳了?要記住一句話,朕一日不死,你們永遠是太子。”

    一來二去多幾個人碰壁,自然就沒人再去摸這母老虎的屁股了。

    過了十來分鍾,眼看著呂瀟瀟越來越沉迷,淩俐無可奈何起身上前提醒她:“別坐久了。還有,後麵的照片可能會引起不適,為了你的龍胎安康,還是少看些吧!”

    “我還能怕這些?這叫直麵慘淡的人生,”呂瀟瀟甩了她一個大白眼,又嘖嘖稱奇:“雖然你是被害人家屬的律師,不過能經曆這離奇的碎屍案,也算是不白來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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