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瓊州回到雒都的家,已經是淩晨兩點。

    辦妥了南之易的事,淩俐再沒了後悔和愧疚的打擾,這時候,壓在心口最重的石頭,非手裏的猥褻女童案莫屬。

    明天、啊,不對,是今天祝錦川就要從外地回來。

    走之前他就說好,一回來,就要抽查她關於袁非案子的辯護思路。

    而這幾天沒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淩俐很清楚她絕對過不了祝錦川那一關,於是乎也不敢睡覺了,幹脆徹夜未眠瘋狂補課。

    頂著個青黑的眼圈上班,一進門就被呂瀟瀟嘲笑:“小淩子,昨晚你家主子讓你倒了幾次夜香啊?”

    淩俐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點都不想理她。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戚婉,則默默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等目光和淩俐相交的時候,又忙不迭移開眼。

    隻不過,哪怕隔得遠遠的,淩俐也能感受到她有些怯怯的目光,時不時放在自己身上,等淩俐看過去,她又會馬上移開。

    倒是看得淩俐有些不忍心起來。

    她壓根想不到這模樣甜美清秀的小姑娘居然會被祝錦川嫌棄,再加上例會上呂瀟瀟的挑刺,鬧得全所上下都知道她不被律所一把手祝大狀和將來很可能榮升第四把手的呂小狀待見。

    呂瀟瀟要做合夥人的消息,年前已經傳遍律所上下了。以不到三十的年紀打拚到一個中型律所的合夥人,雖然還是沒有最終定下來,可是有了這個資格,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

    自然,沒有人會冒著得罪呂瀟瀟的風險,幫戚婉出頭。

    呂瀟瀟大概是因為有美貌的雌性闖入她的領地,威脅到了她呈達第一美的地位,眼裏揉不進沙子,對戚婉的態度輕視中帶著鄙夷。

    至於祝錦川,大概習慣了把所有的徒弟都當羊放,這次則更過分,連師父都不讓人家叫。

    有眼力勁的助理們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免得惹禍上身,而律師們則各有各的團隊,誰會管其他人收的菜鳥?

    除了幾個看戚婉年輕美貌有歪念頭的大齡未婚男青年會主動靠,其他人都客氣又疏離。

    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模樣,倒是很有些淩俐剛到所上的意味。

    雖然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可淩俐也不會主動去接近戚婉。她本來就不喜歡熱鬧,戚婉活潑跳脫的個性,似乎也不會跟她合得來。

    而且,呂瀟瀟說的其實不無道理,那天的情況,很難說戚婉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是意外。

    既然無法確定,隻好先暗中觀察了。如果真是人畜無害的妹紙,等真正了解了她的為人,再來說做不做朋友,也不遲。

    靠喝著黑咖啡抵抗困意,淩俐瞪著眼熬到下午兩點。然而說好上午就回來的祝錦川,一直看不到人影。

    吃了午飯後,困意排山倒海擋也擋不住,淩俐看著電腦屏幕,不住地打哈欠,眼皮沉得哪怕支根火柴棍也能給夾斷。

    後來打哈欠打得眼淚橫流,終於撐不住,她趴在桌麵上想小憩十幾分鍾緩一緩。

    然而她實在太高看自己的意誌力。一趴下身子,她那一顆榆木腦袋就有了千斤的重量,再也抬不起來。

    說好的小憩一會兒,卻成了匍匐在桌麵睡得不省人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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