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淩俐出了門,田正言站在窗邊,默不作聲看著樓下。

    直到淩俐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拿起電話,撥出通訊錄裏的一個號碼。

    對麵是有些沙啞而低沉的男聲,開口第一句就是:“正言,怎樣了?”

    他回答道:“師兄,淩俐她果然和你想的一樣,退回了那一千萬。”

    電話裏南之君如釋重負的一聲感歎後,很有個人特色的聲音緩緩響起:“她經曆坎坷,很容易被小易這樣純粹的性格打動,聽到他為了自己寧願犧牲五年時間的時候,會更加放不下小易。”

    田正言忽然間有些不安起來。

    這一千萬的事,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

    暗地裏聯係瓊州大學透露價位、有意無意暗示南之易拿了錢就不虧欠淩俐、以及添油加醋渲染淩俐實在需要這一筆錢……

    師兄說南之易純粹而簡單,這確實沒有錯,所以他才會單純為了幫淩俐,就賠上自己五年的時間。

    可是,隻怕他們看到的都是表象。他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而真實的南之易究竟是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

    田正言聲音有些不安:“晚露曾經反對把他倆這樣強行綁在一起。我其實也覺得這樣做有問題,淩俐對小易的過去毫不知情,這樣對她不公平。”

    南之君沉默了良久,直到田正言懷疑是不是電話已經斷掉的時候,他才開口。

    他的聲音愈發地沙啞起來:“要說公平,這世界對小易又何嚐公平?我是顧不了那麽多了。正言,你能促成這件事,我很感激你。晚露她不知情,但是也很聽你的話,我希望你們都能幫幫小易。我要的很簡單,隻要那一天到來的時候,能有個人陪著他一起承擔就好,不要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一席話說得田正言低下頭去,心情也不由得下沉。片刻後,他低聲說著:“我是怕淩俐知道了,會……”

    南之君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堅定:“正言,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淩俐不是你想的那樣脆弱,她身上有種強大的力量,一旦有個適當的爆發點,會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說到這裏,南之君一頓,歇了好幾秒,言之鑿鑿:“退一萬步講,如果小易真的傷害到她,那麽,我自會送她一份前程,絕對不會讓她吃虧。我們南家從不虧欠任何人,也不會讓人隨便欺負。”

    事到如今說什麽也沒用,田正言隻好再次答了聲是。

    南之君語氣稍緩,又問他:“你說你要去帝都?”

    一聽見南之君說起正事,因為淩俐而起的一絲愧疚馬上煙消雲散。

    他正色道:“有些人有了錢就得意忘形,把自己安身立命的規矩都給忘了,自我標榜是社會上層不受法律約束,需要些教訓。目前立法的不完善讓他們有機可乘,可我不會放過他們。”

    南之君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一聲歎息:“正言,小易欠你的太多了,我心裏過意不去。”

    “並沒有欠我的,”田正言輕笑出聲:“如果不是師兄你,我又怎麽遇得上晚露?”

    掛斷電話後,南之君倚在十二樓的窗邊,看著樓底下剛剛下班的人群。

    這法院的近千號法官、助理、行政人員,基本上都跟他很有距離感,往往恨不得離他十米以上。

    即使他因為自身位置不得不保持高高在上的狀態,可不可否認從骨子裏就帶著不苟言笑、鐵腕專斷、不講情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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