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轉盤取了行李,淩俐蒼白著臉,腳下還有些虛浮。

    田正言看看她,有些不放心,一伸手想要接過她手裏的旅行箱:“還暈嗎?”

    淩俐拉著行李箱側過身體避過他的動作,嘴角強牽起一絲笑,搖了搖頭:“沒有了,已經好多了。”

    說完,拉著行李朝出口走去。

    田正言看著那又倔又一意孤行的背影,再回頭看看旁邊跟自動販售機較著勁的南之易,苦笑著搖了搖頭。

    等南之易買完東西回來,田正言數落他:“小番茄暈機暈成那樣,你不關心一下還讓她幫你拿行李,像個男人嗎?”

    南之易嗤笑一聲:“本大爺不是像男人,本大爺就是男人。”

    又半握著拳大拇指向後一翻:“老田田,你不也帶了跟班?”

    田正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身後拖著他行李殷勤小意的楊千帆,頓時無話可說,一時氣悶狠狠剮了自己的跟班一眼。

    楊千帆看到自己導師滿麵寒霜仿佛心情不好的樣子,忙低下頭斂去笑意,一時間噤若寒蟬。

    而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麵的淩俐,心裏無比懊惱,隻想趕快呼吸到露天的新鮮空氣。

    她一直覺得自己體質不錯來著,雖然瘦,可難得感冒,除非特殊情況也不會暈車,沒想到,她居然暈飛機,還是很嚴重那種。

    小時候倒是和家人坐過飛機,可她那時候太小已經沒了印象,也從沒考慮過自己會暈機這回事,早上又吃得多,結果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她暈得快把隔夜飯都嘔出來了,商務艙靜悄悄全是她時不時嘔吐的聲音。

    空姐給她換了起碼三四個嘔吐袋,本來矜持職業地微笑著,多處理幾次那些穢物,最後微微皺著秀眉笑容僵硬,難以掩飾嫌棄的模樣。

    淩俐很是尷尬,卻又無可奈何。身體的本能真是再強大的意誌也抵不住的,好容易覺得心裏好受點了,然而隻要輕輕一股氣流一點顛簸一點失重的感覺,她胃裏就又開始翻江倒海。

    呃,職業生涯裏第一次出省出差就出了這樣大一個醜,又一個人生的黑曆史,還被喜潔的田正言、愛諷刺她的南之易目睹全過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尤其是南之易,每天不刺她幾句仿佛過不得的樣子,剛才飛機上和她不在一排還好說,等會兒跟他麵對麵,指不定怎麽打趣她呢。

    她越想越惱,實在想挖條地縫把自己埋進去,加快了腳步想迅速逃離背後的視線。

    卻不料身後突然響起田正言無奈的聲音:“淩俐,你走錯方向了。”

    淩俐看看前方此路不通的標誌,懊惱著因為心不在焉又一次露怯丟臉,欲哭無淚。

    據說天朝各地的機場大廳都有個通病,那就是彎彎繞繞堪比迷宮,雖然淩俐不是路癡,可這毫無人性的設計也著實讓人崩潰。

    長途跋涉好幾百米,又是上電梯又是下電梯的,接著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終於找到了正確的停車場出口。

    淩俐有些急迫地跑出門想來兩口新鮮空氣,結果沒想到,新鮮空氣迫不及待來勢洶洶,甬道入口的狂風,吹得她隱形眼鏡都快碎了。

    她外套沒扣上,被風一吹直接掀向兩邊,至於披散的長發,不用說,妥妥的梅超風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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