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棟大樓的呈達律師事務所,祝錦川拿著眼前的一份資料,垂眸看了十來分鍾,忽然鼻尖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坐在他對麵的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勾起嘴角笑了笑:“祝主任,您短短半小時打了三個噴嚏了吧,莫不是佳人有約,我耽擱您約會了?”

    祝錦川頭也不抬,淡淡的一句:“大概感冒了。”

    他疏離的語氣和視而不見的眼神讓對麵的人有些尷尬,忙端起茶杯掩飾著被人不放在眼裏的無奈。

    辦公室裏寂靜無聲,又是幾分鍾過去了,那人有些沉不住氣,再次開口:“祝主任,關於我們王教授的提議,您也考慮好些天了,還請給我們一個具體的答複。”

    聽到對方終於按捺不住進入正題,祝錦川微不可聞地一笑,甩開那幾張紙,說:“我很好奇你老師是怎麽想的,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偏要鬧大,還偏要往阜南來。在南之君地盤上找他弟弟麻煩,你們可真會玩。”

    那年輕人對他話裏話外的嘲諷不以為意,自覺意味深長地一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乃大勇也。況且,黃雀捕蟬螳螂在後,不到最後,誰知道身為地頭蛇,是好處還是壞處?”

    祝錦川卻搖搖頭,直言不諱:“這裏麵的歪歪道道我不想了解也沒興趣了解,秦律師你的說服力仿佛也不太夠。如果想要有進一步的合作,麻煩讓你老板自己來。”

    說完,深深看了麵前的壯漢幾眼,毫不掩飾輕視的目光。

    這個從帝都來的秦貝貝,五大三粗的長相,偏偏起了個小女生一般乖巧的名字,實在是貨不對版讓人發笑。秦貝貝也不是蠢人,知道自己不被祝錦川放在眼裏,臉色沉了沉,說道:“祝主任,老師還在英國,下個月才能回來,到時候恐怕時間來不及。”

    頓了頓,他又說:“他讓我轉告您,如果您答應出庭,無論是輸是贏,都有這個數字的報酬。”

    說完,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支票推給祝錦川,那一串零讓祝錦川有些意外,抬起頭:“你們還真是下足血本,可是,我哪怕在雒都這個小小的地方都算不上有話語權的人,哪裏值得你們這樣看重?”

    秦貝貝很滿意支票上的數字讓祝錦川的態度有所變化,麵色稍霽:“他老人家說過,當年在帝都一麵之緣,他就覺得您很有魄力。後來您從刑事辯護轉向知識產權,短短五年躋身頂尖行列,前途不可限量。還有,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您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聽他仿佛話裏有話,祝錦川冷下了臉:“你這是什麽意思?”

    秦貝貝自以為高深莫測的一笑,緩緩說著:“聽說餘文忠最近慶州雒都兩地跑,我老板知道您不大喜歡他,也許在讓他吃癟這件事上,還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祝錦川好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站起身來端起茶:“我考慮一下。”

    看他已經是一副端茶送客的表情,秦貝貝臉色有幾分難看,卻又沒膽子當場發飆放狠話,隻說了句“請盡快給我們答複”後,悻悻然離開。

    姓秦的小子走了,祝錦川看著桌麵的案情概要,回想起那張支票上龍飛鳳舞的一串數字,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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