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淩俐很意外的是,門一開,居然是一張幹淨又清爽的臉。

    南之易唇邊泓著溫淺的笑意,下巴幹淨利落,十天裏總有八天占據著他大半張臉的胡茬消失不見。而他清透的眸子染上玄關明亮的燈光,更是亮得驚人。

    呂瀟瀟運氣真是不錯,連續兩次遇到的,都是正經版南之易。

    這次他沒有像之前把頭發都朝後梳成背頭,頭發像剛洗過,發絲略微有些散亂,幾絲劉海隨意地垂墜在額前,很是減齡。

    隨著他走過來時撲麵而來的氣息,也是絲絲縷縷透著綠意的清淡皂香。

    淩俐聞了聞,輕輕點頭。嗯,和他浴室裏放著的沐浴露味道一樣,是忍冬的香。

    卻又忽然驚覺,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尖著鼻子聞一個男人身上的氣味,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說道:“南老師,我來打掃衛生了。”

    至於之前呂瀟瀟三令五申讓她介紹自己給南之易認識的囑咐,早被她扔到爪哇國去了。

    南之易完全沒有注意到淩俐的異樣,一邊扣著袖扣,一麵抬頭對她笑笑說:“我要出門,一天都不在家。”

    他說完,從玄關的衣架上取下大衣穿上,又回過頭對著淩俐:“我的模樣還好吧?有沒有哪裏怪怪的?”

    淩俐認真地幫他參考,淺藍色的襯衫,暗藍色的馬甲和西褲,煙灰色大衣,又是一身考究的打扮,卻因為顏色不那麽厚重和古板,跟他的氣質倒是很相稱,一點都沒有違和感。

    一切完美無缺,除了左邊肩膀上的幾根狗毛。

    淩俐下意識伸手想要撚下來,手還沒抬過胸,忽然一隻白皙柔軟的手搶在她前麵。

    呂瀟瀟手裏拿著幾根狗毛,笑靨如花:“南老師,最近天天下雨,是天氣太潮濕了所以您身上都發黴長毛了?”

    又捂著嘴裝作剛剛看到端坐在麵前的兩隻狗,輕笑著說:“原來是狗狗的毛,這是哪隻的呢?”

    她將手抬高,纖纖玉指如水蔥一般,指尖輕斂在一起,皮膚白皙瑩潤,前幾天還是耀眼奪目的酒紅色指甲,這次換成了和膚色接近的裸色調,倒是柔和又甜美,刻意睜大的眼睛裏,也泛著好奇而無辜的點點水色。

    南之易這才看到淩俐身旁還有個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刻意擺出來的柔媚姿勢。

    下一秒,他皺著眉頭接過狗毛,看了一眼就說:“黑色帶著銀尖,很明顯是米粒的。”

    又抬眼望向呂瀟瀟,聲音裏帶著些奇怪:“你是色盲嗎?”

    呂瀟瀟才因為和南之易指尖相碰的接觸暗自高興,聽到他嘴裏蹦出的這句話,俏臉一僵,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南之易顯然不在意呂瀟瀟到底是不是色盲,行色匆匆換了鞋出門,都走出幾步,突然拍拍腦袋回頭,又指著淩俐對著呂瀟瀟來了個連擊:“收物管費的話,你找她。我要出差,三天都不在家。”

    “噗。”淩俐卻已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果然,哪怕打扮地再道貌岸然,南之易還是那個南之易,說話直來直去不解風情就算了,還是個超大的臉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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