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大媽和一個小夥子率先衝過來,抄起剛買來的蘿卜就朝肖樂林頭上砸過去,我趁機抬起腳,狠狠地踩在肖樂林的腳背上。

“對不起你大爺,叫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我踹了肖樂林一腳之後,立刻就有人過來,抓住了他想要打我的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著肖樂林指指點點的,我捂著臉假裝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對大家說:“這個人不讓我走,還脫我衣服,他是個壞人。”

“小姐你放心,我們已經報警了。”

“我還叫了記者,馬上就過來。”

納尼,還有記者,千萬別把我曝光出去,我趁機退在還拿著半截蘿卜的大媽身後,看到肖樂林用吃人的目光盯著我,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朝地上一翻。

他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如果不是被很多人圍著,我估計,他已經開始對我拳打腳踢的了。

我們最終還是沒有善了,我不想恨他,偏偏他來找我,最後,變成了他仇恨我,這樣也好,反正我們之間,半點情誼都不剩了。

我不相信,離開了肖樂林,我還會過的一塌糊塗,我還有邱霖嚴,就算我們最終沒有辦法在一起,我也擁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

顏如玉見肖樂林吃虧了,急了,推開車門走下來,對人群喊道:“你們別聽那個女人胡說,她是騙人了,那衣服是她自己撕碎的,她想要訛詐我們的錢。”

我可不想她再說下去翻盤,指著她尖叫起來:“大家快看,這個女人不就是新派畫家顏如玉,做小三的那個,很有名的,大家都來圍觀了。”

看熱鬧是人們的特有的習慣,因為我這句話,更多的人都過來了,將顏如玉和肖樂林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我悄悄溜出人群,站在最外圍,看到顏如玉和肖樂林那殺人一般的死亡設想朝我射過來,心情頗好的朝他們揮揮手,轉身離開的這個是非之地。

走了一段路,我還聽到後麵那些人議論的聲音。

“畫家啊,是活的,我第一次見。”

“還是個小三畫家呢,我前一段時間看過她的報道,說自己是什麽藝術家,做小三的藝術家嗎?哈哈,藝術家真悲哀。”

“看我再敲她幾蘿卜,我最討厭小三了,孫子,把你這位小姐姐護好……”

我站在大樹下,遠遠地看著人群閃動,捂著嘴放聲大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笑的這麽暢快,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

顏如玉顯然還把我當做那個包子一樣的女人,怎麽捏都隻會幹嚎幾聲不會反擊,可是她忘記了,我是小透明,她是公眾人物。

本來做畫家沒什麽不得了,也比不上明星有號召力,但是她太急功近利,把自己當做明星一樣包裝,做訪談上節目,開個畫展還鬧的全A市人人皆知,想不出名都難。

笑著笑著,我又有點惆悵起來,曾經的我,簡直是失敗到令人可笑,連我自己都想笑了。

閃光燈不斷的閃爍著,按快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知道,明天顏如玉和肖樂林就會上頭條,作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然覺得對不起奶奶,讓她又要揪心一把,但是,我不後悔這麽做,這一次,我傷了肖樂林的臉麵,他是絕對不會再纏過來的。

“做了壞事,你就這麽高興?”我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轉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邱霖嚴。

就好像他一直就站在我身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隻要我回頭,他就在原地等我,以至於,我就這樣看呆了,完全忘記了在哪裏。

很多年以後,回憶起這一幕的身後,我依舊記憶猶新,因為那一天,我看到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