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不過十多年,當初那個可怕陰冷的孩童就迅速成長為最合格的政客,最俊美的王子,更在穆闐英年早逝後蕩平亂黨、扶植幼帝,年紀輕輕便成為西岐德高望重的攝政王。

    “穆羽,要來?”阿遜頓時一愣。

    安鈞之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一句話,自己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侄兒竟然這麽大反應,心裏暗暗冷笑——果然是沒見過世麵!

    不過一個異國的王子,就嚇成這樣,這般沒出息的樣子,和那些無知的愚夫愚婦又有何區別?

    剛要出言諷刺,阿遜已經轉身,徑直往正院而去。

    “送給容府小姐的聘禮?”安雲烈一愣,已經和容文翰商量過兩人的婚期,特意請人占卜的吉日,就在來年春日,卻不想孫兒竟是這麽心急。不過,聘禮?是說,嫁妝嗎?嗯,好像就是說聘禮更舒服些。

    不料阿遜卻是點頭,很是鄭重道:

    “就是聘禮,嫁妝交給爺爺操心就好,孫兒卻想先送雲兒聘禮。”

    “你還是我孫兒嗎?”安雲烈半天才明白的阿遜的意思,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這操蛋孫子的意思是聘禮要給容府送,嫁妝自己也得出——

    好吧,嫁妝什麽的,自己也不在乎,可臭小子,你還沒嫁出去呢,就整天盡想著往容家搬東西了,你到底是我孫子啊,還是容文翰那家夥的孫子啊?

    “孫兒想讓全上京人都記得,雲兒是我三媒六聘定下的妻子。”阿遜說著,從懷裏摸出一遝銀票遞過去,“這是十萬兩,是孫子自己的銀子,還請爺爺代為籌措聘禮,最快速度的送往容府。”

    說完不待安雲烈反應,轉身便往外匆匆而去。

    這個臭小子,自己不是心疼銀子好不好,就是覺得遜兒這麽對容家掏心掏肺,這心裏就老不是滋味兒!

    啊呀,不對,十萬兩?遜兒手裏怎麽會有這麽多銀子?

    剛要追出去問,卻遠遠的看見阿遜飛身上了一匹馬,正風馳電掣般往府外而去。

    阿遜騎著馬一直到了上京城高高的古城牆上,靜靜的眺望著京畿的方向——又要,見到穆羽了嗎?

    雖然說不清為什麽,卻是隱隱覺得不安——但願,不會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不得不說,安雲烈的行動力委實不是一般的快,竟在第二天,便準備好了一箱箱聘禮——有安鈞之的聘禮在先,老公爺不過照數讓人去準備罷了。至於那十萬兩銀子,以為自己就稀罕嗎?還是到時候給了遜兒做添妝之用吧。

    一大早,又催了安家兄弟送往容府而去。

    哪知送聘禮的車子剛走至興安大街,就被堵住了——卻是和西岐國君的儀仗隊碰了個正著。

    安誌安堅忙指揮著讓把車子退至路邊,靜候西岐國君的儀仗隊駛過。

    飄揚的旌旗,林立的侍衛,金黃的傘蓋下,一張蒼白而陰沉的小臉……

    忽然覺得後麵一輛車上有兩道犀利的眼神射過來,安誌嚇了一跳,不敢再看,忙垂下眼來。

    “竟是聘禮嗎?”穆羽斜躺在寬大的馬車裏,兩手兩腳保持著張開的僵直姿勢,長長的出了口氣,卻在捕捉到一個敏感的姓氏時,剛剛閉上的眼睛一下睜開——

    “送於容小姐的聘禮?這安家搞什麽啊?不就是入贅嗎,還送去這麽多東西。”

    “難不成是被容小姐嚇出毛病來了?想想也是,要是我家娘子也是身高丈二、目似銅鈴、血盆大口,嘖嘖,說不好,會嚇抽過去……”

    果然這世上姓容的多了去了。穆羽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字:“阿開……”又慢慢閉上眼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