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聲音本就好聽,又兼說的抑揚頓挫,故事更是一波三折,眾人聽得入神,仿佛看到那賢惠的妻子,深情的夫君,卻因橫插入一個包藏禍心的狐狸精,而憂心不已……

    “你竟趁夫君不在,每日裏為難姐姐,姐姐性子貞嫻,從不會與人爭吵,更做不來小人之事,日日鬱積於胸,終至撒手西去……夫君本想把你打殺,卻奈何夫人臨終之時卻要夫君為她少造殺孽,以期積下善緣,來世兩人再會,便是因此,夫君才容你在府中呆了下去,卻也再不願回那傷心地——隻是,夫君是夫君,奴家雖是出身青樓,卻也知禮義廉恥,對你這般無恥****之人,卻是要見一次打一次!”

    “打得好!”下麵百姓聽得入神,竟是已把自己完全代入了故事中,竟是一片轟然叫好聲。

    周蕙直氣的渾身哆嗦,待要不信,那嬌娘所言卻又大半和過往相合,待要信了,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最愛的男人,竟然這般在別人麵前編排自己,隻覺傷心至極,氣怒攻心之下,衝著武世仁哭叫道:

    “阿仁,你怎麽能這般待我?當日洞房夜,你告訴我說,你根本絲毫不喜容清蓮,之所以娶了她,不過是想要借助她娘家的勢力,你說你心裏隻有我一個,這一生,再不會對任何女人心動,你還說,看容氏麵相,絕不是長壽之人,但等容氏歸西,便扶了我為正……你說的這些話,難道全都忘了嗎?”

    “怎麽可能?”嬌娘神情大變,“你所言有何人為證?”

    周蕙冷笑一聲:“有天地為證,我若有一字是假,叫我天打五雷轟,生生墮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武世仁,你還有何話可說?”霽雲怒道,“先是寵妾滅妻,又假言妻逝,停妻再娶,明明我姑姑尚在人世,你先咒她離世不說,更為了娶一個娼門女,說她離世,如你這般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忘恩負義的偽君子,還有何麵目苟活於世?”

    武世仁似是終於清醒過來,衝著容清蓮哀求道:“夫人,為夫隻是一時糊塗……”

    “你說什麽?”旁邊的嬌娘頓時恍若雷劈,不敢相信的瞧著武世仁,“你方才叫她什麽?”

    “叫她什麽?”周蕙心知身敗名裂已是在所難免,索性破罐子破摔,“還能叫她什麽?當然是夫人了,我好歹還算是妾,也為夫君生了三個孩兒,你又算什麽東西?”

    嬌娘身子晃了一下,揚起手來朝著武世仁左右開弓連打了十多個耳光,悲聲道,“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竟敢這般,咱們從此,恩斷義絕……”

    說著掩麵而去。

    “混賬東西!”

    “真是禽獸不如!”

    “果然是斯文敗類!”

    下麵的人群靜了一下,早已對容清蓮的控訴深信不疑,頓時罵成一片,不知是誰,拾了塊兒轉頭朝著武世仁就砸了過去,其他百姓也紛紛仿效,離得近的竟是揪了武世仁的頭發就打,還有人拿了臭雞蛋壞掉的瓜果,朝著武世仁就是一通亂砸,若不是那些衙役機靈,怕是武世仁當場就要被打死。

    “真是混賬東西!”楚琮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這等禽獸不如的東西,委實是我大楚之恥!”怪不得以文翰之儒雅,竟會那般憤怒難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