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婦嚇了一跳,忙跪下:

    “姑奶奶恕罪,奴婢不敢說姑奶奶不對。”

    “不敢?”容清韻皺了下眉頭,“我倒要聽聽,何為不敢?放心,你隻管說,我不怪你就是。”

    那仆婦這才鬆了口氣,又磕了個頭,方道:

    “奴婢啟稟姑奶奶得知,咱們這府裏啊,一直都是小姐打理的,公爺隻管回家吃好喝好睡好就成——啊呀,奴婢該打,這後一句是咱們小姐說的——”

    當時小姐說完這一句話,公爺開心的笑了半晌才停住呢。

    “小姐?”容清韻一愣,“你說,是霽雲?”

    轉而又有些不以為然:

    “是不是你們表小姐讓你這麽說的?”

    心裏已是認定了,若不是阿弟的手筆,那定然是溪娘的功勞了。想著從前阿弟不在家,溪娘管著時就有些力不從心,現在阿弟回來了,對下人約束著些,這府裏,自然就規矩了。

    “怎麽會!”那仆婦卻是為霽雲叫起了屈,“表小姐身子骨弱,這段時間一直在後麵養病,根本就沒出來過。府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是小姐一個人看著呢,您要不信的話,可以問其他人。咱們小姐,真是頂能幹的!”

    其他仆婦丫鬟也紛紛點頭附和。便是原來伺候過自己的張媽也連連說府裏的事就是小姐一人再操勞。

    容清韻一下站住腳,徹底呆住了,其他人也罷了,張媽伺候了自己那麽久,最是忠心不過,決計不敢騙自己的,既是張媽都這樣說,那就定然是真的了。

    隻是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霽雲才多大,滿打滿算,也不到十二啊,怎麽就能管好這麽大一個容府?

    別說是她,就是交給自己,怕也不可能管的比這再好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這個侄女兒?

    轉過一個回廊,迎麵便看見一個亭子,一個身著鵝黃衫子的纖秀少女正背對著眾人揮毫潑墨,遠處亭台樓閣,近處碧水潺潺,又有鮮花搖曳翠竹披拂,配上少女行雲流水的動作,當真是如詩如畫。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少女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來,不是霽雲又是哪個?

    霽雲也看到了容清韻,愣了一下,忙快步接了出來:

    “姑母——”

    又緊著對一旁的仆婦道:

    “怎麽姑母來了,也不趕緊的來說一聲?我也好去府門外迎接。”

    那些仆婦頓時諾諾。

    “倒不是她們的錯。”容清韻忙道,“是我不許她們說的。”又一指旁邊的鄭嬤嬤,“這是宮裏的鄭嬤嬤,你快過來拜見。”

    霽雲忙聽話的行了一禮:

    “鄭嬤嬤,雲兒有禮了,方才不知道是嬤嬤,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嬤嬤原諒才是。”

    鄭嬤嬤瞧著霽雲雖然年齡尚小,但說話有條有理,舉止穩重大方,便是行起禮來也是有模有樣,點了點頭:

    “是老身貿然登門,打擾了小姐才是。”

    “嬤嬤說哪裏話。”霽雲忙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雲兒有句話,不知該問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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