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元說完,老勇士愣住了,不止是他,周圍的人也全都愣住了,這是什麽語氣?這是什麽用詞?這是什麽腔調兒?這又是什麽態度?

    老勇士發愣之際,吳中元再度倨傲喝問,“吳熬呢,讓他出來見我。”

    廣場上的眾人大多知道三族奉吳中元為黃帝一事,也都知道他這個黃帝就是個虛名,無有實權,三族根本就不聽他的,誰會想到他真把自己當黃帝了,完全是一副上級下來檢查工作的態度和語氣。

    “還愣著幹什麽,喊他出來,”吳中元麵色陰沉,“請我前來觀禮,卻不侯駕接迎,真是豈有此理。”

    老勇士見勢不好,支吾著轉身走開。

    “等等。”吳中元沉聲喝問。

    老勇士聞聲回頭。

    “給我搬張椅子過來,”吳中元歪頭說道,“我日理萬機,何其忙碌,百忙之中應邀前來,是給你們長臉貼金,爾等禮數再不周全,我可走了。”

    他這話老勇士怎麽敢接,不管說什麽都不對,隻能訕笑點頭,尷尬退下。

    訓跑了老勇士,吳中元又皺著鼻翼左右環視,見其中一個外族賓客佩戴長劍,便伸手指他,“你是何人?熊族大吳納娶,你竟敢攜帶兵器前來。”

    那人本打算隔岸觀火,正在幸災樂禍,哪會想到吳中元會突然衝他發難,受到訓斥,急忙轉頭看向別處。

    “看我作甚?”吳中元抬高了腔調兒,平伸雙臂,“我徒手而來,不曾攜帶任何兵器,連青龍甲都沒有穿戴。”

    那人哪敢接話,扭頭轉身,混進了人群。

    什麽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就是。吳中元此舉旨在告知在場的所有人他沒有攜帶兵器,今天吳熬肯定會衝他動手,這一點是無法避免的,但他得強調自己沒帶兵器,事後傳揚出去,吳熬會飽受詬病和非議,衝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發難,衝三族推舉的黃帝發難,性質何其惡劣。至於青龍甲,那是他在虛張聲勢,給自己臉上貼金,不是他不想穿,是現在還穿不了。

    就在此時,有人自右弼宮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笑,“哈哈哈哈,你還真來了。”

    吳中元不需轉頭也知道來的是誰,因為他熟悉吳融的聲音,吳融的笑聲充滿了得意和爽利,此前吳融和吳雷曾往大傻所在的天坑拿他,結果被他收服大傻之後逆轉了劣勢,不但製服了吳融和吳雷,還滅殺了二人的坐騎。吳融此番得意大笑,無疑是因為在吳融看來他今天必死無疑。

    “好生無……”

    見吳中元想要趁機發難,吳融急忙搶先一步,握拳左胸,“吳融洞淵,見過大人。”

    “免禮,”吳中元大譜兒擺手,“此前你和吳雷與我發生了一點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誤會,你放心就好,我不會怪罪你們兩個以多欺少,也不會記恨你們以大欺小,想必你們也不會怪我打死了你倆的坐騎,算了,這事兒就算扯平了。”

    自從來到這裏,吳中元就一直是扯著嗓子說話,這番話說的吳融臉色又黑又紫,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吳中元這是專門兒打臉,還專挑人多的時候打。不但打臉,還紮心,坐騎與巫師的關係親密非常,殺了巫師的坐騎就跟殺了巫師的兄弟是一個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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