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煥又道,“不過大吳既然問起,屬下便鬥膽進言,在屬下看來大吳處置的甚是妥當,有過不罰不足以服眾,但小懲大誡也就罷了,畢竟熊族在罪人的禍亂之下元氣大傷,人心不穩,大吳正位之初也不宜剜腐揭瘡,猛藥去疾。若是大吳當真要深究問責,我等眾人怕是無一幸免,畢竟我等雖然沒有為虎作倀,卻也不曾似君月太玄那般當機立斷,除惡建功,護駕失職的罪過誰也不得推卸。”

    吳煥言罷,吳中元緩緩點頭,吳煥能夠說出這番話說明此人非常聰明,頭腦也非常清醒,能夠敏銳的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

    在世人看來會說話的聰明人都是迎風拍馬的小人,這其實是天大的誤解,能夠揣測聖意的聰明人和阿諛獻媚的奸佞有著本質的區別,曆朝曆代的忠臣多是聰明人,而賣主求榮的叛徒往往以笨蛋居多。

    “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吳中元轉頭看向門外。

    “吳鬆石自作聰明,死有餘辜,”吳煥正色說道,“此人乖張奸猾,認定大吳正位之初急欲穩定大局,不願降罪見血,妄圖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高聲宣揚,以梅心竹骨自居,嘩眾取寵,沽名釣譽,為的是讓眾人知道他與大吳不合,如此這般大吳日後想要治他罪過也不能夠了。若是治罪,便是心胸狹窄,會落人口實。如此陰暗卑劣,豈能輕饒。”

    “吳煥居山卓見。”吳中元笑道,他之所以殺吳鬆石,也是因為發現此人試圖利用仁義道德來綁架他。

    “屬下汗顏。”吳煥低頭。

    “吳煥居山今年多大年紀?”吳中元自桌案旁的座椅上坐了,然後指著另外一把座椅,示意吳煥入座。

    吳煥不曾推辭,正襟危坐,“回大吳,屬下三十有六。”

    “有勇有謀,玉樹梁棟。”吳中元笑道,當日弱水龍澤發生變故,他控馭大傻前去相助眾人固守,還是吳煥細心明眼,最先發現端倪,跟隨大傻找到了他所在的陣法。

    “大吳謬讚,惶恐惶恐。”吳煥急忙謙遜。

    吳中元壓低聲音,小聲兒說道,“節日之後我要海選巫師,吳荻少有閱曆,吳融插手此事也不太適宜,屆時所有新晉巫師還需煩勞吳煥居山主領訓導。”

    “承大吳器重,屬下定當盡心盡力,不負所托。”吳煥直身站起,鄭重領命。他很清楚這個任務意味著什麽,所有青壯派的巫師都由他教導,這是日後主掌右弼宮的前兆。

    吳中元點了點頭,離座站起,讓位於吳煥,“來,幫我把高階勇士和巫師的情況寫下來,誰主政哪座垣城,誰與誰私交較深,哪個與哪個是血親,諸如此類,盡數寫下。”

    吳煥點頭答應,走過去提筆書寫。

    在吳煥書寫的同時,吳中元隨口問道,“那金簡你推敲的怎麽樣了?”

    吳煥知道吳中元為何有此一問,當日他和吳勤探討牛龍鐧裏的金簡時,吳中元也在場,當時吳中元曾經提出想要看看金簡上的內容,被他拒絕了,而今吳中元問起此時,他免不得有些尷尬,“屬下天資愚鈍,那金簡又不甚完整,便是苦心推研,亦少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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