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見著他口中的巫清靈,那是個何等姿色的女子!

微微一笑傾倒眾生。

這是她看到她後腦海裏唯一想起的詞。莫說他,就連她看到她也覺得癡了。

巫清靈看見躲在柱子後邊的她,微笑著招她過來。

她怯怯走上前,眼睛始終盯著她及地的紅裙,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

巫清靈的聲音甚是清脆悅耳,她問:“小美人,你叫什麽名字?”

她萬萬想不到她會這樣叫她,隻含羞答:“紫詡。”

巫清靈微微頷首,“紫詡……麽?很好聽的名字。你在這府裏做什麽的?”

做甚麽的?她如何知曉自己到底是做甚麽的。不過是他帶著她回這個家,賜她一間房,偶爾來探探她罷了。要問她是做甚麽的?她真的不知道。

她沒有回答,站在一旁拿著東西的另一個丫鬟倒替她答了:“娘娘,紫詡姑娘是少爺兩個月前帶回來的。她不是府裏的人。”

巫清靈聽後伸手拉過她放在背後的小手,溫和道:“那,紫詡姑娘,你可知芍弋招你過來做甚麽麽?”

她當然知道,他風塵仆仆來到房裏叫她,就是為了讓她呆在巫清靈身邊,兩人互相有個照看。

她微微點頭,心中已亂成一團。

巫清靈見她這幅畏畏縮縮的模樣笑道:“莫擔心,從今後你我就是姐妹,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她將“虧待”二字說得極重。

她悄悄抬眼打量她,突然覺得她並沒有美人獨有的那種傲氣。這世間,還有種人,美雖已,但氣不傲。深得人歡喜。

巫清靈就是這種,但她並不知道,自己也是這種,並且比這種美人更上一層。

被芍弋喚去做了她的貼身丫鬟,她很有不適,做事笨拙,手腳不麻利,且稍不合那巫清靈的意她就會被打。

但是,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讓她做了她的丫鬟,自己便能日日看見她,隻求遠觀,不求進靠。這樣,足矣。

殊不知,日日同巫清靈纏綿時,他的心裏卻無時不刻想著她。而她,卻隻日日見著他同她在閨房尋歡,心疼得緊了,久了後也便沒了感覺。

她本想就這樣平靜地呆到茶穀找來,但不知道為何,她連這卑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那日她替巫清靈端上飯菜時,聞著這味道卻莫名地想吐。慌慌張張放下盤子跑到後院,內心一陣幹嘔,想吐卻吐不出什麽,胃裏翻江倒海。

她軟了身子癱坐在地,正逢他入房,一眼瞥見倒在地上的她。他扶起她,身子冰涼。

“紫詡?”

她費力地睜眼,又是一陣幹嘔。

見她這幅模樣他這次是真的明白了,她許是有了身孕。

他又驚又喜,驚是他怕家人與巫清靈發現她的孩子是他的,喜是他與她終於能有一個共同的東西。

步伐聲越來越近,他迅速做出決定。於是當著巫清靈的麵,他抱著她往門外跑,他不知道,這次做出的這個決定會讓日後的她有多痛苦。

診斷的結果出來了,她確是有了身孕。

他在一旁強忍內心狂喜,但她卻猶豫不決,這個孩子出生後到底是人是仙,該走該留,這些問題無不困擾她。

若是茶穀找到她還發現個孩子指不定會怎麽教訓她,不就是“下個凡間竟能搞個孩子回來,若是出了家門指不定能撈回一窩貓仔。”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