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哥精神恍惚,我問他甚麽他也不答。眼下這個樣子我也不好強逼他,便打算回去好好整理整理頭緒再尋個時間來同阿哥講這事。

    我剛一轉身,茶穀卻突然拉著我手,一雙黑瞳中映出我的映像。他動動嘴, 薄唇有些顫抖,囁嚅道:“你大可在此休息幾日……”

    他這提議似是不錯,但我前些日子已因回家遲被狠狠教訓了頓,這事尚未過幾日我卻又突然失蹤的話,也委實不給家中那位戾神麵子了。

    衡量輕重後,我隻能婉然拒絕:“你也知道我的情況……”

    但他卻已不耐煩上前,將我手抓得緊緊的。

    “你為何不離開那?”

    我啞然,如何離開?這事是說離開就離開的麽?難不成他將這事當成兒戲了?

    我搖搖頭,直接道,“茶穀,這事沒有你想得這麽簡單。”

    他目光灼灼,手勁加大,“難道你就甘願被他們傷成這樣?”

    我怎麽可能甘願?身上的傷口是何時弄的我完全沒有印象。

    他看我沉默不語,終於輕聲道:“素真,回來吧。”

    我想開口,但身子突然被一人拽入懷中,還未感受到那身體的溫熱,來者一把捂著我嘴,甚自然地同茶穀點頭道,“她自是會留下的。”

    我抬頭一看,眼前的人臉冷得幾乎要起霜。他低頭漠然看我半響,道:“你怎麽就跑到這來了?”

    我從他懷中掙脫開,“你不是去替那紅吟報仇麽?”

    他一刮我鼻子,有些怪罪問:“這點小事值得你吃醋麽?”

    他說的話像是開玩笑,但我此刻確是沒甚麽心思同他開玩笑。阿娘離去不久,我心裏甚是不舒服。

    茶穀木然看他半響,手在空中停得很尷尬,他臉色有些發青,又為難地看向我。

    我本意確是想呆在家中替阿娘服喪幾日,但礙於戾神麵子也不好貿然答應,既然芍弋來了且開口讓我留下本仙又怎能辜負他好意?

    於是我誠意十足地轉身向芍弋委身道謝:“那就麻煩芍弋君回家報信了……”

    芍弋扯扯嘴角:“本君何時說過要回去?”

    我奇道:“你不回……”

    他淡然道:“娘子在此,作為夫君的自是該同你一道。”

    我額上青筋跳了跳:“很抱歉家舍簡陋並未有空房招待你……”

    他饒有深意地看我一眼,茶穀的臉已黑得不成樣子。我慌忙攙著阿哥往屋裏走:“我同阿哥還有事,你們慢聊……”

    上次因為趕時間我尚未在家呆多久,這下既然得了機會本仙自是要趁機好好享受一番。

    阿哥的手冰涼涼的,我悄悄握緊那雙手。記憶中的阿哥永遠是一副沒煩惱,逍遙自在的表情。

    何曾幾時見過這樣的阿哥?

    我扶他入房時,他終於回過神。悵然看我一眼,開了口,但隨即又閉上了。他許是想說什麽,但卻沒有告訴我。

    我替他將身上的血跡清理掉,又握緊他手看著他眼信誓坦坦道:“阿哥,莫擔心。阿娘這個仇我定是會替她報的。”

    他低頭沒說什麽,看到這樣的阿哥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能黯然道一聲“好好休息。”便帶上門離去。

    芍弋已靠在門邊良久,他一邊把玩著手上的指環,語氣很怪。他問我:“我怎麽覺著你對你阿娘的死不感到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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