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北風卷第百草折,胡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山路。

    峰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白不懂夜的黑,就像是今人不懂古人的冷。

    一陣陣狂風卷起,吹蕩著那一片枯寂的草原,不見人影,唯有狂風呼嘯響徹地間。

    北風吹動著枯草,一個四五歲,身披厚厚狐狸皮帽子的稚子,遙遙的看著無盡草原,手掌緩緩自袖子裏伸出來,哈了一口氣,哈氣瞬間凝聚為冰水。

    “古人不見今日月,今日明月照古人。”

    稚子聲音在呼嘯的北風中,瞬間湮沒,雙手插在袖子裏,張百仁緊了緊身前的大衣,身上是一襲破舊的棉衣,姑且算得上是棉衣,臉凍得通紅,在那呼嘯的北風中,張百仁的眼睛中充斥著一股惆悵。

    手指在袖子裏算了算:“幾年了?四年了?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

    張百仁雙目中充斥著一股純淨,就像是那純淨的溪水,像是草原上尚未完全融化的雪。

    張百仁抽了抽鼻子,一雙眼睛看向了西方,眉頭皺起:“好濃鬱的血腥味,那些突厥人又犯疆了。”

    每年冬季,突厥人都會犯疆,劫掠邊境,大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於邊境之民被突厥人製作成人肉臘肉,用以過冬,沒有生在這個時代,絕對不會想到這個時代的殘酷,每個人都在為了活下去而無所不用。

    來到這裏三年了,按照張百仁的推斷,自己應該處於河北,大概是新中國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吉林、黑龍江一代。

    不錯,就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算法,張百仁眼睛滴溜溜的轉,緊了緊衣衫。

    河北,這是張百仁唯一知道的消息,對於處於邊境以放牧或者是農耕為生,白目不識丁的農夫來,知道河北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

    “大隋!”張百仁深吸一口氣,隋唐時期,有河北道,這是當時聽到河北這三個字之後,張百仁的唯一想法。

    對於一個稚子來,身邊都是目不識丁,從來都沒有出過門的愚夫來,張百仁再想知道別的消息,簡直是難如登。

    縮了縮衣袖,張百仁腳步沉穩,循著血腥味走去。

    登臨一座二十多米的高山,張百仁看著遠方,道道煙塵卷起,血腥四溢,兩方人馬廝殺不停,無數的屍體灑落,亡魂衝而起。

    亡魂,確實是亡魂。

    “好慘烈的爭鬥,突厥人常年處於苦寒之地,各各都是蠻夷、凶狠悍不畏死之輩,整日裏為了活命而不斷廝殺,相反朝廷雖然有精良裝備,但養尊處優,又因為種種原因,並不能完全處於上峰,有的時候甚至於會被壓製住”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搓著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爭鬥,嘴角微微翹起:“有意思!。”

    雙方廝殺到一處,有的時候,蠻力與凶狠,並不能成為取勝的籌碼,真正的決定勝負杠杆的其實是勇氣加上精良的裝備。

    突厥人雖然凶狠,但大隋戰士各各身披盔甲,手上拿著百煉之刀,鋒銳無匹,與大隋的戰士正麵相對,突厥戰士根本就是個渣渣。

    不過雖然裝備上比不過大隋,但突厥人常年處於苦寒之地,沒有中土的繁華迷亂,六欲迷眼,那突厥人高手各各都不是易於之輩。

    一杆大旗在北風中飛舞,大旗下站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將領,任憑北風吹過,那將一襲銀白色盔甲,動也不動似乎是蠟像一般站在那裏,一隻手搭在腰間的長刀上,似乎被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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