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處理呢…”姬一然蹙眉。

    一路從前台狼狽小跑過來的婦女目光閃了閃,在看到這一幅情景後眼裏閃過一道駭然,她的娃竟趁她不注意溜到了這裏,這下,姬一然真不會放過她們了。

    “求求姬小姐高抬貴手,放了我家娃吧,他還小不懂事,我給您磕頭了,放過我家娃吧!”婦女說完當真磕起了頭。

    這個姬一然,倚柔閣被燒事件還曆曆在目,她的相公屍骨還未寒,還有當初在鬧市殺蛇的場景也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底,今天她所說的話雖委婉但字裏行間都透露著狠絕,這點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娘,您起來,別跪她!她是大壞人,是她害死了俺爹,俺要讓她償命!”孩童大聲叫喊著,

    姬一然這才注意到這個婦女肚子微隆,是個孕婦,前台的百姓們看此場景紛紛又開始指責。

    “住口!你也快求求姬小姐,你爹屍骨未寒,你還想讓我失去你這個娃嘛!”孕婦抽泣聲傳來。

    屍骨未寒?姬一然眸光深沉:“淩波,把他放下。”

    “小七,把她扶起來。”姬一然手比了比孕婦。

    “是!”

    “是,小姐!”

    孩子一著地,不是立馬跑回去找那孕婦,而是又跑到姬一然跟前狠狠瞪著她。

    姬一然則盯著眼前的屁孩無奈一笑。

    “這怎麽回事?”朝花道。

    “要不要過去幫忙?”藍斯亦開口道。

    “讓她自己處理吧,既然她能組織起這麽多的人又給下馬威,這點小事,應當難不倒她。”黎塵搖了搖頭。

    夕拾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拍腦袋:“我記得這個人是村頭馬大娘家的,馬大娘家的兒子原本在倚柔閣做事,那次事件中好像意外被燒死了,留下這娘倆孤苦伶仃的,腹中還懷有五個月身孕。”

    “啊?那馬大娘呢,我記得馬大娘原本身體也就不好……”朝花驚道。

    “聽聞白發人送黑發人,馬大娘一時接受不了也隨著去了…”夕拾搖了搖頭。

    黎塵和藍斯均沉默。

    這就難辦了……

    “娃,快過來,咱回家,聽話啊。”孕婦走過來順手拉了孩童的手便要走。

    “我不,娘你剛說過,你說過殺了俺爹的就是她,害了奶奶的也是她,她是壞人,我要讓她給俺爹俺奶奶償命!”孩童憤恨著雙眼直勾勾盯著姬一然。

    孕婦尷尬的原本蒼白的臉微微一紅,剛在在台下,她確實這麽說過,如若不是這個女子,他們家也不會這樣家破人亡,相公身亡,娘又跟著離世,剩下她娘倆和腹中的孩兒,沒有了生活來源以後怎麽生活下去。

    東家聽說實際是相國公府在主事,倚柔閣事件後全然不管不顧,肇事者莫說是這樣一個年紀小的女孩,光說她的身份,她們真鬧起來也得不到一個好的說法。

    “你是倚柔閣事件落難者的親屬?”姬一然猜測道。

    “恩。”孕婦拉過孩童羞澀的點點頭,把他緊緊抱在懷裏,生怕一鬆手他又鬧事。

    “怎麽回事,既然受雇於相國公府,相國公府沒有給你們安置費?”

    “沒有,那次事件後多虧了鄰裏幫忙才安葬好了相公和阿娘,阿娘原本就身體不好,知道相公被火燒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受了刺激,也隨相公走了…”孕婦又搖了搖頭,言語間含雜著一絲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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