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剛剛飲盡一杯,雙眼便朦朧了,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許是方才帶著虛偽麵具的一場戲太過委屈,她太想要表達自己的真實內心,便伴著這半醉半醒的醉氣說起了醉話。

    “我真的很像放肆的醉一回,醉他個天昏地暗不辨東西,可我不敢,我最愛一個醉字卻也最怕一個醉字,從來都不敢安心的醉一回,如果斷片了,你將不知道,你是否還能再醒來見到太陽,每一次眠,每一次醉永遠意味著一場安全和危險的賭博。”雪姬說道,“我此那個不敢醉,因為我害怕……我害怕死亡,在我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的時候。”

    慕容離咽下口中的酒,忽然覺得這醇香的酒苦澀無比,不似茶那種回甘的苦,而是徹徹底底的苦澀。

    她不敢安心一醉,他不也是一樣,多少年來,從未睡的安穩,他同她一樣,害怕一閉眼就再也無法睜開,他還有仇未報,怎能先死?

    慕容離伸手撥開雪姬麵上的發,緩緩道:“有我在,安心的醉吧!”

    輕輕的話語落在兩人心上卻是那樣的沉重,雪姬臉帶著笑仰頭又將一杯酒送下,院中的梅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似在細語。

    一杯又一杯……

    雪姬一個人喝下了龍相公提來的兩壇酒,最後,安安靜靜的醉倒了桌邊。

    從始至終,慕容離都坐在一邊看著她,除了最初的兩口再也沒沾半滴。

    慕容離抱起醉倒的雪姬朝房間走去,懷中的她比起前世更輕一些,他小心翼翼的為她褪掉鞋子將她放好,起身時,看著她因為酒而變得紅彤彤的臉,縱是右臉上那塊紅斑也不能阻礙她的可愛,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她的發、她的眉眼、臉頰、最後撫上了那對飽滿的紅唇……

    輕輕俯下身,想要吻上那雙紅唇,卻又在最後一刻斷然起身。

    沉睡的雪姬緩緩睜開雙眼,對於醉,她依然不安,她感到了他溫熱的呼吸,他喜歡她想要她,她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做,明明不是悲傷,眼角卻劃出一滴眼淚,雪姬閉上雙眼,終於可以安心一次了麽?

    可以的安心的睡,不用再害怕、不用再警惕危險。

    夜半,雪姬從昏昏沉沉中醒來,她張口想叫飄零倒杯水給她,卻發現慕容離竟然伏在她床邊睡著了。

    也許是守在心愛的人身邊的緣故,慕容離這次同樣睡的很安心,很沉。

    天已入夜,逍遙侯府內卻比白日還熱鬧。

    竹梓瀟守在床邊不斷的為戚青青擦拭著汗水,原來戚青青從梅園出來後,又病倒了,竹梓瀟親自守在床邊日日守護,一心隻想著照顧她,暫時倒將雪姬忘到了一邊。

    又床上躺了幾日,戚青青這一日從床上起來,站在廊簷下,望著逍遙侯府古香古色的庭院,心中一陣感歎。

    當年她因坳不過父母給的壓力,和竹梓瀟分了手,她也曾試過按著父母安排的路子結婚生子,平凡的過完一生,可她終究是做不到。

    女人是個重情的動物,而她,是個女人,重情,也是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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