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蠻力定住她,秦熠霸道的嗓音響起:“夏早早,我在這!”
“……”
“該死,你就看不見我!?”
夏早早的下巴被強勢地扳過去——
看到秦熠那張惱火的“小氣臉”。
他臉上的火氣咻咻逼來,那麽真實,根本不像是夢。
可既然如此,為什麽她的身體感覺活力複蘇了起來,廢掉的左手又能運用自如了。
“秦熠,我第一次夢裏同時有你和楚揚,好好相處,別打架。”
“你這口氣——很經常夢見他?!”
“……”
“夏早早,身體還痛不痛!?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他一隻手摟著她,狠聲說,“我總是被你遺忘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一個!你怎麽能如此待我!”
他又怎麽了?
“你感覺如何?”楚揚低醇的嗓音響起,“早早,試著走幾步。”
夏早早眉頭輕鎖:“這不是夢?”
“下床。”楚揚的眼微眯,“走幾步看看。”
秦熠將夏早早一把抄起,放到地上。
她的身體真的很輕盈,回到了正常人的狀態……要知道自從中了毒後,她的身體日漸沉重,仿佛壓著一座小山,走路都很吃力。
她赤腳來回走著。
厚軟的地毯,腳趾頭摩擦著地毯的紋路,她身上粘稠的汗水,窗外狂亂炸響的雷聲。
一切都那麽真實!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摸著耳朵,將聽力器拿下來,聲音依然沒有消失。
轉過身,秦熠站在床邊,深紅的眼緊緊地凝視著她!
“秦熠,這不是夢?”
“嗯。”
“我的身體好了?我能靈活地走了!”
“嗯。”
“秦熠……我的聽力也很好,我都聽得見了!”
“嗯。”
秦熠的視線幽幽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豁然看向楚揚:“藥從哪來的?”
楚揚斂下視線:“從安若蘭之前藏身的地方。”
楚揚深看夏早早一眼,頭發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向下淌:“我走了。”
“你去哪?”
“回楚家,我說過,一旦你安全了,我會立刻走,絕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
沒等夏早早反應過來,他的身形變成一道白影,落地窗被飛快地打開——
“楚揚!”
夏早早衝出去,狂風驟雨,花影碎落……
楚揚驟然向下躍去,白色的雨霧中,枯萎的花瓣落在地上,被雨水衝刷著。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一件大衣蓋在她的肩上,秦熠擁住她:“回去,外麵很冷,你想吹風生病?”
秦熠強勢地一把將她抱起,送進房間。
大床上全是汗濕的痕跡,他令傭人立刻換被單……
“少爺,這藥還喝不喝?”傭人指著床櫃上的墮胎藥,不知死活地問了一句。
秦熠怒不可遏:“滾,你可以收拾包袱滾了。”
傭人:“……”
夏早早披著他的大衣,蜷臥在他的懷裏:“你突然發什麽凶?”
薄唇抿著。
秦熠怎麽會讓她知道,他差點下毒手,把這個孩子害了。
到時候,這個小女人會原諒他的苦衷麽?
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緊緊地按在他的胸膛上。
她這才發現,他的衣服也被汗濕透了。
“我被你嚇出一聲冷汗,”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深邃的眼盯進她的眼底深處,“夏早早,我警告你以後不許這麽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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