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蘭心情很難受,但還是極力地忍著:“醫生,他現在可以吃點什麽?”
“暫時先按照他平時吃的食物喂他,等他有了特別的需要,他應該會自己提出的。”
“可他現在還不會說話。”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的。”
安若蘭這才放下心來,讓下人去熬了點雞湯,滋補滋補。
四年前,閻聖腦子裏的淤血消失以後,他能睜開眼,能吃東西,能吞咽了……
隻是總陷入睜開眼的昏迷狀態。
這種情況醫生也不能解釋是什麽原因,因為純植物人,是不能睜開眼和吞咽東西的。
醫生說這種情況,極可能的患者自己不願醒過來,抗拒著這個世界,而沉溺於某種混沌的狀態。
現在受到了刺激,他終於不得不醒過來。
安若蘭親自倒了溫水來喂他,閻聖冷冷的凝起了眉,並不領情。
“閻少,喝點吧,你嘴唇都幹裂了。”
夏早早另一隻手還空著:“我來喂試試?”
安若蘭眼中飛快的閃過了殺機。
但還是把水遞過去給夏早早。
她試探地把水杯靠近他,閻聖微微地張嘴,喝了。
夏早早既覺得欣慰,又升騰起了巨大的憂慮。
她並不是不負責任,但是對閻聖隻有愧疚,不等同於愛。
這次用自己的安危來喚醒他,算是補償了他救她一命,或者,她這點犧牲遠遠不夠,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
因此,她怕他會對她產生更多的依戀。
畢竟閻聖才醒來,手握久了就開始累了,兩人的手心裏滴著汗。
夏早早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給你念書吧?”
“……”
“我念書陪你,,不會走的。”
不知道閻聖有沒有聽懂,但是夏早早抽手時,他的手已經沒有再用力握住她。
或是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再握緊她,他的五指還是僵硬的,血液長時間不流動,已經使不上力了。
夏早早抽回收,手心裏都是他的餘溫。
隨手拿起床櫃變得書,開始念了起來。
閻聖琉璃般的眼輕盈的轉著,麵容上又淡定十足的生氣。
夏早早念了一個下午的書,喂閻聖喝了些雞湯,裏裏外外照顧他幾個小時,他終於累了。
在他磕上漂亮的眼睫的瞬間,夏早早也鬆了口氣。
閻聖是真的醒了……
看著他睡著的臉,安靜祥和,卻不失英氣。
再走之前,夏早早想送點東西。
他記得他一直逼她給他畫一幅畫,一直沒有機會。
這次她親手為他畫像,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
臥室裏沒有素描鉛筆,夏早早去書房,桌上有個筆筒,她過去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堆筆掉到了地上。
夏早早蹲下身去撿,恰巧這時有人推開門走進來。
夏早早沒來得及出聲,保鏢已經合上了門,搶先說話:“若蘭小姐,真的要除掉那個女人?”
“嗬,閻少已經醒了,那個女的留著也沒有用。”
“明白,那我今晚就動手?”
夏早早秉著氣息,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筆幾乎要被扼斷,安若蘭要殺她?
似乎感覺到空氣裏不同尋常的氣息,安若蘭突然掃向書桌:“是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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