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早早忍俊不禁地笑了。

    “我喝了一半,剩下的給你。”

    “不行,你要全部喝完……”夏早早眼眸中閃過暗色。

    小念看夏早早很閃避的樣子,也沒有多想,喝完整整一杯。

    小腦袋兒突然開始發暈……

    小念皺了皺眉眉:“小念要昏倒了。”

    “……”

    “你該不會是在牛奶裏放了東西?”小念後知後覺,迷糊地叫道,“你要把小念送走……”

    小手立即充滿不安全感地攥著夏早早的手指頭。

    夏早早心頭一空,難過地說:“小念,記得媽媽永遠愛你。”

    小念來不及再說什麽,暈了過去。

    一旁的傭人伸出手,準備將小念抱走……

    夏早早緊緊抱著孩子,舍不得地跟傭人搶奪著,最終還是說服自己,放了手。

    下午3點。

    整個事發現場已經布置好了。

    房間裏的門窗皆是密閉,牆壁、吊頂、管道等,都做了隔音。

    另外裝修回到閻家老宅的樣子。

    黑色鋼琴就放在窗前,一抹光亮照過來。

    夏早早坐在鋼琴前,仿佛整個空間都穿越回十多年前。

    閻聖坐在輪椅上,位置是夏早早背對著的正門入口……

    安若蘭戴著消音器留下來了,靜靜地矗立在閻聖的身後。

    房間反鎖……

    夏早早回頭看了閻聖一眼,他的眼眸呈無意識的狀態睜開,看著她的方向。

    這麽漂亮的眼睛,這麽英俊的男人,若一直躺在床上多可惜?

    “閻聖,我不懂什麽叫挽留,我隻知道,我重視的人不會真的忍心離開我,因為他知道——我會難過。”

    “……”

    “我知道你一直想聽的話是——我很需要你。”

    安若蘭不屑地勾了下唇,看了下時間,不耐煩道:“煽情夠了?你可以開始了。”

    夏早早坐在鋼琴上,看著琴架上密密麻麻的音符……

    一陣前奏之後,她的手指在琴鍵上彈著。

    這鋼琴做過音階調節,能夠發揮出這首曲子,尖銳的音階出現。

    夏早早的耳膜嗡嗡作響,身體有些難以抵抗。

    腦海中仿佛回想出當年的情景……

    一陣銳利的鈍痛從夏早早的腦子裏劈開……

    她仿佛看到閻先生奮力的去製住閻夫人。

    他們在激烈的對峙,掙紮。

    夏早早的手麻木不仁地彈奏著,腦子因為彈奏這一曲子,很亂,耳朵錚錚作響。

    她不能停下來,她必須繼續彈奏。

    哪怕眼睛花得快辨識不了琴譜,她還是吃力地彈奏。

    閻聖有錯嗎?這樣沉重的人生不是他想要背負的。

    如果他沒有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殺死了父親,或者如果他沒有卷進那個悲劇的大家庭裏,無憂無慮的成長,他獲得許多關愛,所有都不一樣。

    夏早早覺得耳朵也好像突然爆破,腦漿如火山的岩漿。

    這個童年缺失的男人,渴望被愛。

    可是她卻拯救不了……

    她用力閉下眼,已經聽不見那刺耳尖銳的琴音了。

    隻覺得腦中的血漿在激昂。

    她的內心湧起一陣莫名的悲慟,讓她難過得想要扼殺掉這麽沒用的自己。

    她隻會成為大家的拖累,她什麽也做不來……

    雙肩隨著琴鍵每一個摁下而用力地起伏。

    她仿佛是在跟鋼琴鬥爭,每一次那麽用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