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二樓包廂看台布置的別有一番風味。

    歐式古典風,巴洛克風格,紅色印花的天鵝絨地毯,施華洛世奇燈飾,處處都充滿了貴族的氣息,奢華到極致。

    其中的一間包廂裏,燈光應客人的要求,並沒有開。

    幽暗中,有酒瓶碰撞酒杯的聲音,潺潺的酒水倒進酒杯的聲音。

    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提起酒杯,咚——

    另一隻手的夾子裏,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落入了酒水,發出細碎的聲響。

    盡管看不清主人,可整個包間裏,都被他無意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籠罩著。

    就算是不諳世事新來的侍應生,都能猜到,這個人的身份不凡。

    包間的另一側是敞開著的,環形的圍欄,向下看,便能看到大廳舞台上的歌舞升平。

    所有的人,都看向大舞台,等待著最後的壓軸。

    紅色的帷幔緩緩地拉開,一架白色的鋼琴在舞台的中央。

    主持人的嗓音響起,因為宋清清小姐出車禍,不能及時趕到現場,臨時安排的曲目,鋼琴演奏,希望大家會喜歡。

    台下立即想起了一陣到喝彩的噓聲,甚至,已經有人直接往下扔水果。

    夏早早怎麽會知道,這會所,看起來無比奢華高貴,卻也承載了那麽多傲慢無禮的人。

    主持人也狼狽極了,在髒物攻擊和噓聲不斷中,狼狽退場。

    夏早早沒有料到大家的情緒會這麽激動,她已經做好了一整場都被砸的心理準備。

    她眸光暗了一下,很快挑起高傲的笑意。

    舞台是暗的,隻有一束追光照在鋼琴上,形成了一圈光圈。

    她從暗處走向光圈,對著黑暗不清的觀眾席,優雅的鞠躬,沁著高傲清冷的笑,優雅的坐在了鋼琴前。

    觀眾席裏,噓聲漸漸消失,這些人大多都是來看美女的,何況夏早早比宋清清的氣質更加高雅幾分,美上幾分。

    夏早早一聲淺藍色的長裙,襯得肌膚白皙勝雪。

    隨著手指壓在琴鍵上,她的肩膀連著手臂,就像綿延起伏的水流,琴聲悠揚,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夏早早的嘴角邊保持著那一抹若有似無的高傲,緊緊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她雖然不是專業的演奏者,但是一點也不怯場,就仿佛是在自己的世界中,沐浴著午後陽光,微微的磕著眼睛,悠閑愜意的彈奏著。

    黑暗中。

    一雙古井不波的眼睛,泛著寒光,眼睛的主人搖晃著酒杯,看著碎冰之間的碰撞追逐,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鋼琴聲響起,他第一次拿起了望遠鏡,望向大舞台。

    這裏從來沒有哪個節目可以吸引他,而這次,僅僅是一段不算得驚豔的彈奏,卻觸動了埋在他心底的故事。

    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夏早早背影。

    四年來,他已經無數次看到與她相似的身影了……

    思念她,就像在他體內灌入的劇毒。

    每次發作,他都想找個與她相似的人,來緩解這種劇痛。

    最終,他還是覺得那些與她相似的人,都不及她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他的心,做不到,或許永遠也做不到背叛。

    在他心裏,就算她已經死了,但她永遠也活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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