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瞳如獸眯起,是被惹怒了的征兆。

    “閻少,自欺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他很快正色一笑,“我會再發一份去你的郵箱,你什麽時候後悔了,可以再打開看看。”

    “……”

    他冷冷起身,彈去褲子上的煙灰,大步往外走去。

    “閻少爺,閻太太,再見……”曾晗禮貌道別,緊跟其後。

    他走了,帶著那種窒息的氣氛離開。

    夏早早緊繃的身子終於鬆懈……

    可是想到他會發一份郵件給閻聖,想到他今天的一切所為,她絕望地揚起嘴角。

    反而是閻聖今天的表現令她意外。

    她以為自己很懂閻聖,可有時候,又看不懂他。

    “老婆,手給我。”閻聖懶洋洋的嗓音傳來。

    夏早早把手給他。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挑起嘴角:“你的手開始暖了,不冷了麽?”

    夏早早的心裏百感交集:“閻聖,其實那硬盤裏……”

    “噓,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坦白。”既然是他遲早都會知道的。

    “我難得心情好,你就這麽想破壞我的好心情?”

    “不說出來我會於心不安。”

    “那便是對你最好的懲罰。”閻聖精銳的目光,“愧疚是維持婚姻的最好前提。”

    夏早早詫異地看著他。

    “你覺得對不起我,就會對我好……”他淡聲說,“例如你今天的表現,我就很滿意。”

    她對著他,再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了。

    更不是嫉惡如仇地恨著他……

    “你會開始對我愧疚了,這也是我最大的收獲。”他好像是十分愉悅的表情,“這一趟沒有白來,至少我們的感情進了一步。”

    夏早早皺著眉,申明:“閻聖,我不會愛你!”

    “愛不愛是以後的事,別說那麽絕對。”

    “但我真的不會愛你。”她不想潑他冷水,隻是不想給他無謂的希望。

    “如果真是這樣,我就要對你更好,讓你更愧疚……你於心不忍,到最後就會舍不得傷害我。”他一副算計地說,“我會耐心地等,幸福可以來的慢一些,隻要它是真的。”

    夏早早緊緊皺著眉,說不出話。

    隻覺得心情煩亂得像腦子裏塞成一團亂麻……

    既恨著閻聖,又有時候可憐著他;

    既愛著秦熠,有時候又討厭他;

    為什麽感情要這麽的複雜!

    閻聖背上的傷勢太重,隻得留在莊園裏休養幾天才回國。

    那天的生日宴秦思洲出現過,而且晚間時還親自來看了閻聖。

    隻是他出場的形式總是大批的保鏢擁護著……

    還沒進房間,就把所有的人清了場,也包括夏早早。

    他真的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除了親信,半個人不得靠近。

    夏早早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他。

    而閻夫人,那天下河一直在昏迷高燒中,偶爾醒來就開始犯病。

    隻能靠鎮定劑去鎮壓……

    可是鎮定劑這東西,打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會腐蝕大腦,傷害神經中樞。

    “老頭不答應。”閻聖散漫的嗓音傳來。

    “那就眼睜睜看著你媽媽的病情惡劣下去?”

    “等回國後,我會給她找更好的醫生,”頓了頓,閻聖說,“我們可以找個相似的人。”

    “你以為沒有血緣關係,能隨便找到這麽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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