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霏按著要跳出來的胸口,向上喊:“小星,麻麻來了,你不要亂動。”

小星眼淚汪汪的看下去,看到樊霏那一刻,整個眼睛都亮了,原來麻麻真的能感應到,站在高高的地方,真的能讓麻麻看到。

“你為什麽,為什麽逼得孩子爬到了樹上?”樊霏激動的向季佑澤奔過去,對著他的胸口就是幾拳。

季佑澤狠狠的扼住她的手腕:“女人,不要太放肆!”

樊霏的手被抓的很痛,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薄情的男人。

“是小少爺自己爬到樹上,你誤會少爺了。”

樊霏搖頭幾乎是崩潰的:“如果不是你,一個三歲的小孩會被逼成這樣?他才三歲!別的小朋友三歲在幹什麽?”

他可以欺負她,但是欺負孩子就不可以!

季佑澤諷刺的看向她:“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樊霏狠狠的盯著他:“我就是敢!小星要是出了事,我就跟你拚命!”

她目光倔強,全身散發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季佑澤倒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樊霏。

感覺,還不錯!

夏早早尾隨樊霏而來,看到小星被人就下來,伸出兩隻小胳膊就要樊霏抱。

看到這樣的畫麵,夏早早默默的覺得有些溫暖,想到自己四五歲的時候,也是爬樹,低頭往下看時,才知道自己已經爬了很高,嚇得哭紅了鼻子。

陽光下,媽媽張開手臂,滿懷的陽光和愛。

然而在鯨城某人,此刻的心情顯然沒有那麽好。

秦熠是在第二天被打掃衛生的傭人發現的,看到他到底不起,嚇得傭人水盆都跌到了地上。

烈風也被閻聖的保鏢襲擊,打了麻醉劑,渾渾噩噩醒來,便第一時間趕到,將秦熠扶上床。

夏早早給下的是重計量的麻藥,起碼要麻醉十幾個小時,一般用在大型的手術上。

因為持續力太強,所以夏早早不敢麻痹他全身。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留情,對於秦熠來說掐死最無情的。

若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走,對於秦熠來說,或許會好一些。

那種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想把她拽回來,可又有心無力的那種感覺,大概隻有他懂。

地上是他摳出的血痕,他昨晚是這麽用力的挪動,千方百計的想要阻止她,指甲幾乎因為用力而被摳翻。

終於匍匐到了門口,他卻發不出聲音。

隻能等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離他越來越遠。

這種煉獄的折磨,恐怕是秦熠這輩子最痛苦的際遇。

“少爺,閻四少的飛機中途降落在了機場,然後開回了閻俯,據內線傳來,夏小姐並沒有和閻四少一起回到閻俯,而且...”

烈風下意識的看了秦熠一眼:“而且,據說閻四少也在找人。”

“機場...”

“機場也派人徹查,並沒有夏小姐出境的消息。”

秦熠半靠在床上,四肢還在舒緩期,麻藥隻能慢慢等時間過掉,才會好,無藥可解。

現在的他,也隻有頭腦是清醒的了。

秦熠抬起手,想掀被而起,剛剛抬起,便又無力的落下。

他挽起唇冷酷的笑了。

就算秦老爺子不在興風作浪又怎麽樣?

她走了,他整個世界都暗了。

秦熠一雙猩紅的眼瞳似要炸開。

夏早早,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