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好一會兒,夏早早被保鏢提醒時間不早,她才與翟明告別。

出門,翟晚櫻將她攔住,劈頭蓋臉就問:“夏早早,你把楚揚藏在哪了!?”

依然是一副頤指氣使的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樣子,猩紅的口紅塗抹嘴唇,在她一張一合間,儼然血紅大嘴。

“藏?我為什麽要把他藏起來?他有哪一點值得我藏?是可以拿去賣啊,還是可以拿來吃?再說,他是你的男朋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夏早早背著白色的迷你雙肩包,手把玩著細細的雙肩帶。

“手機拿來。”翟晚櫻伸手讓夏早早交出手機。

“什麽手機?”她上次的確是拿來她的手機,因為她用視頻來威脅她。

“你的手機!”

“我的手機憑什麽給你?”夏早早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受了什麽重大的打擊,或者腦袋被門夾過,管別人要手機,居然這麽理智氣壯...

“我要看看他有沒有給你打電話或者發信息。”

“沒有!”

“我不信!他和我分手就是因為你!”

“你們分手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麻煩不要帶上我,我也不是那麽好帶的。”夏早早並不擔心她會亂來,畢竟自己身後還有兩名保鏢。

“就算跟你沒關係,他現在在哪你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夏早早篤定的回答,這段時間淩雅婷有發微信問過她,說好多人都找不到楚揚,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那你為什麽不敢拿你的手機給我看?”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憑什麽給你看?”夏早早看她又開始無理取鬧,向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便將她攔住。

翟晚櫻被架在空中,腿亂蹬,活脫脫一個失了神經的潑婦,嘴裏咒罵:“夏早早,你給我等著,別有一天落到我手裏。”

夏早早苦笑搖頭,自動屏蔽咒罵。

一個人故意讓你找不到,再糾纏也沒有用。

他是真的沒有給她打過任何一通電話,發過任何一條短信,連微信都沒有。

就好像他和她的那三年,就像是一場夢。

她還記得他第一次向她告白,發了一封郵件,約她到學校櫻花繁密的樹下,滿地的白色櫻花瓣,被風輕輕的帶起,絢麗得像一個童話。

那封郵件,她到現在仍然保留著,她保留的當然不是對他的留戀,而是自己最初,最純的那一段青蔥歲月。

保鏢打斷了她的思緒萬千,拉開車門請她上了車,坐定,她從包裏拿出了手機。

點開封塵已久的郵箱。

幾十封未讀信,每一封來自同一個署名——楚揚。

【夏早早,我在離你最遠的地方,想你。

今天陽光正好,我坐在一大片楓樹下,透著斑駁的樹蔭,想起了你的模樣,你走進教室裏,抬眼,便落入了我的眼裏心裏,我從那時候,便知道,你是我心裏永遠消除不掉的烙印。

這裏有一座教堂,每天到了12點,鍾聲響起,我便想起曾經向你許下的承諾。

如今,我無數次後悔,為什麽把你弄丟了。為什麽不珍惜,為什麽為了自己,為了家族,可以把最愛你的丟掉。

你離開後,我發現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魂,連眼淚都沒有了。

但是我思過,我懺悔,我自責,我甚至想過自殘,都抵不過曾經對你的傷害。

對不起,我仍然愛你,即便你現在已經不再愛我。

如果有一天,我成長為足以跟你匹配的男人,你是不是,還會再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