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他低估了秦熠對女兒的態度,剛才從進門到坐進客廳,秦熠一直小心的護著夏早早,光衝著這份旁若無人的嗬護,就能想到夏早早在秦熠心目中的地位。

秦熠沒有點明,但已經表達得很清楚,翟明隻能轉而對夏早早軟著語氣說:“早早,之前都是爸爸不對,不該那樣對你,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夏早早冷冷的瞧著他,慈父訴情的戲碼還真演上了?

從喉嚨裏低低的哼了一聲:“翟先生言重了,我從兩歲開始就沒有爸爸了,所以翟先生是不是失憶了?您膝下兒女雙全,不需要父愛泛濫,到我這邊來秀。”

“夏早早,你說話注意點,我爸好歹也是你爸,怎麽說也是長輩。”翟晚櫻頤指氣使,猩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

“這是在我家,輪到你說話了嗎?”夏早早一笑置之,她從來不跟智商為負的人置氣。

“早早,我知道以前對你刻薄了點,那都是想讓你學會獨立,所以你比清文和晚櫻都獨立,如果你覺得爸爸這樣太偏心,爸爸以後會對你好,隻是,能不能請你不要再收購翟氏了?”

“我不缺父愛,是,你讓我學會獨立,從兩歲開始培養,我反過來應該要感謝你是麽?”

翟明沉默了一會不說話,楚揚嘴巴動了動,想說,但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

翟晚櫻鄙視的冷笑一番,說:“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說吧,你到底要什麽,才肯停止收購。”

翟晚櫻的大小姐脾氣讓她在求人的時候都能夠趾高氣揚,夏早早坐在秦熠身邊,隱約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的薄荷香,使得她鎮定了不少。

同樣也回了鄙視的冷笑,甚至更為決絕:“是不是我想要什麽都可以?”

“你說就是,別婆婆媽媽的。”翟晚櫻不耐煩的催促,她還要急著趕回去睡她的美容覺。

“我想要我媽活過來,行嗎?”

“你!你故意的。”

“早早,爸爸知道,爸爸對你有虧欠,爸爸知道錯了,能不能看在你媽媽的份上,幫幫爸爸?”

“媽媽會理解我,而且,我隻不過是拿回來爺爺留給我的東西,爺爺的遺囑寫得清清楚楚,你們沒有權利拿到本不屬於你們的。”

“你以為我們當真不知道?爺爺怎麽可能會翟氏的股份全部交給你一個?爸爸才是爺爺的兒子,兒子不給,給你?這邏輯講得通嗎?”

翟晚櫻越講越生氣。

“這個才是你們要自我檢討的,爺爺活著的時候,你們為了討得一分家產,虛偽的討好,這個家,除了我媽媽是真心實意對爺爺好,你們敢摸著自己良心保證自己是打從心裏對爺爺好的嗎?”

“好了,過去的都不要再說了,早早,爸爸知道爸爸虧欠你們母女很多,但能不能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夏早早看著翟明,一夜之間蒼老的父親,搖了搖頭。

過去這些年的缺憾已經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無法彌補。

翟明卻在她搖頭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