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是一棟獨門獨院的別墅,歐式的花藝鐵門圍成的大門,緊閉著。

夏早早手放在門鈴上,在按與不按門鈴之間猶豫,如果不是父親說要把母親落下的東西交還給她,她死也不會來這裏。

住在裏麵的,一個是就算母親去死了也不打算將她接回去的父親,一個從母親手裏搶走了父親的女人,也就是翟晚櫻的母親孟麗華,一個搶了她男朋友的姐姐,算來算去,是不是翟清文還算正常一些?

可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翟清文那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背後,那一雙蛇一樣狠毒的目光,時常令她毛骨悚然。

“小小姐來了?”翟家的管家,蘭姨開門出來倒垃圾,正好撞上了夏早早。

她將垃圾放門邊,等人來收,然後拉住夏早早的手:“可憐的孩子,瘦了,怎麽不多吃點。”

蘭姨在翟家呆了快二十年,翟家發生的事她是最清楚的一個,所以,知道夏早早的遭遇,十分的心疼。

“來找老爺是嗎?走,蘭姨帶你進去。”

“不用了,蘭姨,我隻是路過...”

“聽大少爺說你今天會來找老爺拿回夫人的東西。”蘭姨說到夏早早的母親夏嫻時,長歎了一口氣。

“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既然來都來了...”

“喲,這不是那個野孩子嗎?”一個又尖又細的嗓音在蘭姨的身後響起。

夏早早繞過蘭姨,看到一個頭發被燙的一絲不苟,穿著晚禮服的女人。

孟麗華對晚禮服有著瘋狂的癡迷,就算是在家裏,不參加任何酒會,都會身穿晚禮服,打扮的極其精致,一舉一動都被她拿捏得就像是參加宴會的皇後般。

相對於總是蓬頭垢麵的母親,父親翟明拋妻棄女的行為,她好像可以理解了。

見夏早早不打算搭理她,孟麗華抿了抿猩紅的唇:“聽說你媽把遺產留給了一個小白臉?怎麽,沒錢花,找你爸來了?”

蘭姨看到孟麗華,低頭快步進了屋。

夏早早本不想進去,可看孟麗華百般挖苦的態度,如果就這麽走了,就不是她的風格,太慫。

她跨進門:“我不僅沒錢花,還決定要多討好我爸,好讓他以後記得給我留點股份,對了,我爸最近在媒體麵前說過,翟氏集團以後是留給我們三兄妹的,就是希望我們兄妹齊心,對於這個,你一定很慌吧?”

她當然知道那是父親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才說的漂亮話。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無意,有人卻是非常在意的。

眼前這個女人便是,聽了這句話,臉部已經像裝了假體般,僵住。

“你!翟家資產是不會流到一個野孩子手上的,哪怕是一分一毫。”

“那可說不定,翟大哥都不是親生的,我這個親生的分不到,說不過去吧?再說,我爸還沒有怎麽樣,你就處心積慮的想著那點家產,是不是太著急了點?你是在咒我爸早點死嗎?”

“好你一張嘴,總有一天我非要把它撕爛不可,沒娘教的野孩子。”說完,踩著高跟鞋轉身進門。

沒娘教的野孩子?

嗬,是啊,孟麗華這個娘把孩子教的可真好,一定是將她當初怎麽做小三的經驗,教給了翟晚櫻,所以,把楚揚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