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帝都,天音司密牢之中。

    舒芙站在牢房前,牢中關押著六個邪術者,正是東郊獵場之事中剩下的活口。

    “司寇大哥說,他此前見到他們時,這些人雖然身上邪性深重,但都還知道自己姓甚名誰。”舒芙指著其中一人,“這個,九霄山四大長老之一的遊風,當時還把身上的信物交給司寇大哥,認為自己是被誣墮邪。”

    “邪性發作的時候,他們做下的事情,自己根本不清楚,而當邪性褪去,他們記起了自己的身份,皆是出自名門正派的,當然會覺得自己被陷害了。”

    絳音視線落在寂空的臉上,這張臉,原本是溫和慈愛的,眼中飽含對蒼生的悲憫,而此時,隻有駭人的紅色,翻滾著殺戮和嗜血的欲望,這個人,早已不是寂空大師,隻是一具占據了寂空大師身體的傀儡。

    是夜熙殺死了原來的寂空,不止寂空,總共二十四位,或者更多的修術者,都是夜熙殺了他們,奪了他們的身體和修為,化成可供他驅使的傀儡。

    絳音無意識將手攥得死緊。

    舒芙將視線從牢中收回來。

    “這些邪術者,天音司準備如何處理?”

    “已經派信鳥去通知各大門派,他們皆是各派重要之人,具體的處理方法,得跟各派掌門商量一下。”

    絳音垂下眼瞼,沒有直接說,無論怎麽商量,左右結局不過死。

    若是十六年前,林相沒有出事,這些人是半邪者,那還能商量出挽救的方法,如今,已經為時晚矣,留著他們,隻會給夜熙留下幫手,給大曜乃至天下人留下無窮後患。

    而通知各大門派過來,不僅是商議這群邪術者的死法,更是要讓各派知道,當年,並非林相暗建密室,攬各派能人異士,培植奸黨,若有不從者,以邪術控心誌,使淪為其傀儡,而是,暗王夜熙以世間至陰至毒的噬魂蠱,讓各派精銳,淪為其傀儡。

    “如此一來,讓各大門派知道當年真相,洗清了林相在此事上背負了多年的罵名,也讓各派提高對暗王的警惕之心,在追剿夜熙一事上,助朝廷一臂之力。”舒芙摸了摸鼻子,“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真正相信,當年‘林相墮邪一案’,另有內情。”

    絳音不由看了她一眼。

    舒芙坦白:“我對當驅邪司司主什麽的,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會答應,純粹是被太子說服了,還有因為阿衡,不過,這以後,你放心,我不為任何人,就為我有緣學會了林相的‘絕煞七劍’,我也會盡心盡力的,幫林相洗清汙名。”

    絳音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轉身走了,以眼神示意舒芙跟上。

    直到走到了一間密室,她才開口,“你方才的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咱們明人眼前就不用說暗話了吧。”

    舒芙歎了一口氣,實在是搞不懂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為什麽都喜歡戴上一層麵具,以假麵示人,不覺得累得慌嗎?

    他們不累,但她看著都累得慌。

    “太子說,林相之女,紫瞳,橙血,背生翼型胎記,我猜,紫瞳和胎記,是林夫人留給林瑤的特征,那麽橙血,就是林相留給女兒的特征,而你,亦是橙血。”

    舒芙摸了摸下巴,得出結論。

    “你跟林相,一定有某種關係,或是一個家族的,或者——”想到某個可能,她眼睛一亮,“你是林相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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