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睡了很久很久。

    還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夢裏,她變成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父母健在,母親是個大美人,比她看到過的任何人都要漂亮,有著一雙極美的深紫色眼睛,父親則是個俊美無雙的男子,喜歡穿一襲淡紫色的長衫——這直接導致了身為小嬰兒的她,對紫色有著特別的偏好。

    所以,有一天,家裏來了很多的人,母親和父親都去招呼客人了,而她身邊一件紫色的玩具都沒有,作為小嬰兒的她,就不高興了,幸而院子裏有一架紫藤,開得很漂亮,她就奮力的朝院中的方向伸手蹬腿,表達自己要過去的強烈意圖。

    可惜,照顧她的女人,半點聽不懂她的意思也就罷了,居然還低聲威脅她,“閉嘴,你再吵,我就把你丟到山林裏喂野狼。”

    更可氣的是,這個女人對一個小嬰兒說著如此惡毒的話,臉上卻是一臉溫柔憐愛,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女人。

    “憑什麽你一出生,就父疼母愛,身邊奴婢成群,錦衣玉食,而我可憐的女兒,就被他狠心的爹扔掉,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需要一個奶娘,所以我就被找了來,所以我才沒能看好我的女兒。”

    女人抱著她輕微的搖晃,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副溫言哄孩子的模樣,隻有繈褓中小嬰兒的她知道,女人眼睫垂蓋下的眸中,閃射出的是何種怨毒的光芒。

    她當然不要被這樣惡毒至極的女人抱,可是又說不出話,隻能大喊大叫,想要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好把她抱過去。

    蒼天不負有心人,有丫環看過來,“小姐怎麽了?我去叫夫人過來看看。”

    “不用,夫人忙著招呼客人,小姐沒事,定是外邊太吵了,小姐有點鬧覺。”女人溫柔的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我抱她到房間裏去哄一哄。”

    在人多的地方這女人都敢這樣對她,到房間裏那還了得,小嬰兒的她氣得哇哇大叫,叫得嘶聲力竭,這引得女人惶恐、以及更加的憤怒,抱著她的手從後背移到了脖頸,像是無聲的威脅她,再敢叫一聲,就擰斷她的脖頸。

    幸而這時,一道天籟之音從身後傳來。

    “她怎麽了?”

    說話的是個奶聲奶氣的小男孩,不過五六歲大,聲音還帶著一股子奶味兒,但是走路的姿勢卻像是小大人似的,背著手繃著臉,冷冷的樣子,仿佛對一切漠不關心,隻有一雙閃爍著關切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心思。

    女人又將糊弄丫環的那一套說辭搬出來。

    小男孩不說話,繃著臉走近,伸出兩條小胳膊,“給我。”

    女人臉色有點變了,勉強笑起來,“還是奴婢來吧,您身份尊貴,萬一要是……”

    “我說,給我。”小男孩不耐煩的打斷,眼睛裏浮上了一層寒冰。

    女人打了個冷戰,不敢在違逆,將小嬰兒的她,交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雖然小,但是抱嬰兒的姿勢居然很標準,還很穩,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能夠懂她的喜好,將她抱到院中那一叢開得正盛的紫藤下麵,坐到一個矮墩子上,調整好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些,這才一邊小心的幫她擦眼淚,一邊跟她說,“女孩兒是花,愛哭的女孩兒,就是被雨打殘的花,一點兒都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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