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氣氛冷凝,宮人皆膽寒。

    隻有女官杜婧鎮定的收拾一地狼藉,又重新為聖後換上一盞茶,溫言道:“娘娘別擔心,絳音司主已經親自帶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蠻人。”

    聖後臉色依然難看,眉頭緊皺,“國舅生性謹慎謹慎,宅子外會設陣法,若是有人硬闖,國舅定會感知到,那蠻人究竟是如何進去的?”

    “是啊,蠻人武猛,力大無窮,但腦子不好使,隻會用蠻力,根本不可能是識破了陣法進去的。”杜婧聲音不疾不徐,“除非,有人暗中幫他。”

    “先是天音司,現在是葉家,一個是本宮的手,一個是本宮的後背。” 聖後乍然冷笑出聲,“這背後之人,明顯是衝著本宮來的。”

    “娘娘聖明。”杜婧眼裏浮上憂色,“此前事情,讓天音司失去了聖心和民心,隻能收斂鋒芒,低調行事,相當於給娘娘的手戴上了一個枷鎖,現在,蠻人不僅從滇州逃了出來,還躲進了國舅爺的宅子,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就等於直接從背後捅了娘娘一刀。”

    “你說的沒錯,滇州困守蠻族的大陣,是葉家看守,有蠻人逃出來,葉家竟毫無知覺,當日太子上報小蠻陂發現蠻人腳印一事,聖上已經明顯不悅了,今晚的事情一出,聖上隻怕更加對葉家生疑。”

    聖後驟然起身,“不行,本宮要去見聖上,跟他說清楚。”

    “娘娘……”杜婧忙勸諫,“葉家曆代忠心耿耿,聖上又是溫厚寬容之人,想來不會因為奸人背後挑撥,就輕易的懷疑葉家,最重要的是,現在蠻人還沒抓到,他是如何進入宅子,我們都不清楚,貿貿然前去,隻怕會適得其反,讓聖上覺得您偏袒葉家。”

    聖後當局者迷,聽得杜婧這麽一說,冷靜下來。

    “這躲在暗地裏謀害本宮之人,到底是誰?”想到什麽,她鳳眼冷意森然,“難道是那個孽子?”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天音司現在的局麵,就是因他而起,他定是不甘心把柄被本宮捏在手裏,所以暗中圖謀,從背後捅本宮一刀。”

    “這該死的孽障!”聖後忍不住拍桌而起。

    “娘娘——”

    杜婧忍不住稍微拔高了些聲音,不無歎息,這對母子,真是天生的仇人,作為聖後身邊的女官,她深知聖後的為人,在其它的事情上,都能兼聽則明,秉公持正,但是隻要一碰上曜王的事情,就理智全無,不吝以最大的惡意來猜測。

    她不敢直接反駁,而是分析道:“如娘娘所說,曜王殿下的確有動機,隻是,曜王雖不是那等甘於受製之人,但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就不管不顧之人,娘娘您看,這麽多年來,曜王可有做個一件不利於大曜或是子民的事情。”

    “他不需要做,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利。”聖後眼中閃過冷光,“當年,聖上登基,因為龍體抱恙,朝廷內外,人心浮動,是林相平內憂外患,穩定了朝廷內外,若是林相有邪心,那些年就是他奪權的好時機,何必等到朝局穩定,再暗中煉妖邪之術謀奪權力。”

    “林相墮邪,就是這個孽子害的,因為他是不祥之人。”

    杜婧無言,沉默了片刻,還是大著膽子道:“但是,娘娘,無論是天音司出事,還是葉家出事,還有人,比曜王殿下受益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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