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浚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開口。

    “多謝姚大人提醒,當日下官有眼無珠,沒有親自調查事情的緣由,道聽途說就信以為真,誣蔑曜王殿下的用心,幸而後來發現得及時,幫著殿下大力興修定北水利事宜,將功補過,早就取得殿下的諒解了。”

    他笑了一笑,話鋒一轉。

    “倒是姚大人,當年彈劾曜王殿下舉辦明珠盛會,將靈丹靈藥和法寶拿出來拍賣,引得天下修術之人爭相搶奪,不僅動搖民心,還助長歪風邪氣,讓許多人不甘於當一個平凡人,一門子心思跑去修術,想當神仙,簡直是動搖國本,然而——”

    容浚刻意的頓了一頓,才又繼續說道:“然而這四年來,定北在曜王殿下的帶領之下,不僅風氣清明,無人異想天開的想去修術當神仙,還發展迅猛,從不毛之地成為僅次於定南的富庶之地,建下前所未有的功績,連娘娘都刮目相看,特準殿下入朝,不知道如今,大人每天早朝上看到曜王殿下,會不會想起當日的彈劾?會不會……心虛呢?”

    “你——”姚之遠臉色忍不住變了,“容三,你敢這麽跟本官說話?”

    又意味深長的看向容浚的頂頭上司、工部尚書康蘭舟。

    “康大人真是手段了得,調教了這麽個厲害的部下,口舌如此了得,又對曜王如此推崇,在康大人的手下,真是大材小用了,真應該調到刑部去,如此不僅能發揮所長,而且還能親自到曜王跟前獻殷勤,一舉兩得。”

    又問吏部尚書王守珩,“王大人,你說說看,我說得可有道理?”

    吏部掌管文官的升遷任免,能坐上吏部尚書位置者,無不是消息靈通、圓滑至極者,王守珩早就知道了容家跟季家的過節,更知道乞巧盛會上發生的事情,是以當天晚上,就讓夫人壓著王婉如,去魏府誠摯的道歉了。

    至於曜王府那裏,王守珩倒是想借著女兒冒犯曜王的由來,親自到曜王府去賠禮道歉,隻可惜,被安樂給擋回了,說是小女兒家的置氣,曜王也不過是看到了,就隨口調解一下,既然王姑娘已經同魏姑娘化幹戈為玉帛,那此事就圓滿了。

    王守珩看不清曜王是什麽態度,但是他看得清聖上和聖後對曜王的態度,更看得清如今的勢頭——曜王早就不是那個因聖後厭棄,聖上力有不逮,所以隻能變相的發配到貧瘠定北的二皇子了,如今,曜王不僅是把貧瘠之地發展成富庶之地的理政奇才,更是請來不世出的高人,治療了聖上宿疾的孝子。

    曜王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百官抨擊的曜王了。

    清楚這些,王守珩又如何會應下姚之遠的話。

    “姚大人說笑了,說起來,我倒是羨慕容大人,當年有機會到定北去,跟曜王殿下和曜王府的眾位官員共事,得點撥一二,想來受益匪淺。”

    他又一臉向往說道:“我聽說,定北吏治清明,皆因府丞文宗哲文大人有許多創新的法子,不僅提高了辦事效率,而且公開透明,深得老百姓的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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